第六百六十五章 踏碎!(第3/3頁)
但還真就認一個死理,
那就是:
欠債,
得還!
……
乾軍的包圍,來了。
可以說,乾軍已經竭盡全力地在行軍,在收緊這包圍圈了。
但,
他們還是來晚了。
燕軍,護衛著他們的王旗,逃出了包圍;
如果說,
這也叫逃的話。
李尋道站在這片戰場上,鮮血此時還沒有凝固,戰場上,還有不少北羌人和乾人的傷病在哀嚎,在被救治。
至於燕人自己的,
基本沒留下活口和傷號。
這是怎樣的一種決絕,這又是怎樣的一種信念。
李尋道站在這裏,心裏,滿滿的駭然。
他知道,
那位平西王這次所率的入乾兵馬,並不是他的嫡系晉東軍。
但即便如此,
這支不是他的嫡系的兵馬,居然也願意為了他,以這種慘烈至極的方式,幫其突圍。
作為一國之宰輔,
他看問題的角度,和其他人不一樣。
在這裏,
他看見的是,那位燕國的平西王,在燕軍之中的恐怖威信。
燕軍,已經像是愛戴曾經的靖南王鎮北王一樣,愛戴這位平西王。
再加上這次顛覆上京的軍功,
其個人威望,將攀升到極致。
靖南王是走了,但一個新的靖南王,不是冉冉升起,而是已經是了。
這是名副其實的燕國天下兵馬大元帥,
李尋道不會天真地認為,那位有乃父之風的新燕皇,會在此時做出什麽親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更何況,人家早早地就將太子送過去了。
李尋道有些茫然地撩起自己的頭發,
當官家得知燕國先皇帝駕崩,燕國鎮北王病死,燕國靖南王遠走時,
曾感慨過:
朕,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不,
官家,
這口氣,您怕是還得繼續提著了。
李尋道那近乎謫仙人一般的飄逸面容上,此刻難得的呈現出一種扭曲:
“傳令全軍,追,往死裏追,再傳令沿途各郡各州各府各縣,務必擒殺燕賊鄭凡,決不允許其逃回燕國!”
“遵命!”
“遵命!”
還有一句話,
李尋道沒說;
他曾是大乾國,在藏夫子之後,修為最高的一批煉氣士,否則當初也做不出請鄭凡登山之大手筆;
如今修為雖然已廢,但不過是將原本參悟的天道,變成了當下的所看所聞所感;
他有一種預感,
真讓那位平西王爺這次平安回到燕國,
那日後,
大乾,
將面對一尊極為可怕的存在。
……
“拜見官家,官家萬歲萬歲萬萬歲!”
“拜見官家,官家萬歲萬歲萬萬歲!”
“呵,你們,是跪著來求朕的開恩麽?”
官家坐在上方,目視著下方跪伏著的福王趙元年,福王太後以及一眾福王府的親眷。
他們沒有追隨平西王突圍,
因為這一隊伍裏,女眷實在是太多,跟上去的話……不,是壓根就跟不上去。
當乾軍進入原本燕軍的軍寨時,
福王府一家,全部著正裝,擺設了香案,等候著。
在這種局面下,再橫行無忌的士卒或者將軍,都不敢擅自做主地殺死宗室。
故而,
他們被帶入了行轅,帶到了官家的面前。
而此時,
官家面色鐵青。
趙元年身子有些發抖,但還是開口道:
“回官家的話,我等自知罪孽深重,雖官家仁德,卻依舊不敢奢求官家的寬恕。”
“趙元年,你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是,罪臣知道,但官家在發落我福王府前,請元年先代為轉述一個人對您的話。”
“鄭凡?”
“是。”
“他要對朕說什麽,要朕不要再追殺他?還是要朕議和?又或者,是癡心妄想地,想要朕,割地賠銀?”
趙元年搖了搖頭,
目光直視官家,
道:
“平西王爺說:
請官家好生留待福王府一家,
本王,
會拿太子、皇後、諸皇子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