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配不配(第2/4頁)

“父親,兒子擔心,國主將要對我樸家動手了。”

老國相聞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不是不能說話,病很重,但腦子,還算清醒,口齒,也算清晰,但他實在是懶得和自己這個兒子費什麽口舌。

實在是……沒什麽意義。

人呐,不能太聰明,太聰明的話,再看看自己的兒子們,總會覺得蠢得實在是一塌糊塗,就會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我爹,也常常會有這種感覺,不過,他和您是反著來的。”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老國相循聲看過去,發現不知何時起,自自己身後站著一位俊美的少年郎,少年郎身旁還有一位女婢。

老國相不是什麽高手,身體現在又不好,被人悄無聲息間來到自己身後,算不得什麽訝事。

謝玉安上前,在老國相身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出一個橘子,開始慢慢地剝。

小兒子樸成馬上稟告道:

“父親,這位是大楚謝家的少主。”

“作死……”

老國相吐出這兩個字。

樸成面露尷尬之色。

謝玉安則笑道:“可能,在樸老您看來,樸家現在什麽事兒都不做,才是最穩妥的,最起碼,可以保全個樸家的富貴,畢竟,梁國國主能坐上那個位置,也是靠著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但樸老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兒,您不是一個人,甚至,您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樸家,您能放下那是因為您自覺還有臉面;

嗯,我也覺得,您這個選擇是明智的,畢竟,您那幾個兒子我都接觸過了,真的很蠢;

這蠢得,就跟我看我爹一樣,有時候我也總是在想,我娘當初是不是給我爹戴了頂帽子,否則他怎麽可能生了個我這麽聰明的兒子?”

“……”樸成。

老國相臉上則露出了笑意。

“其實,我不是您兒子請來的,您不發話,找您兒子,也只是浪費時辰;

是,

現在是燕人勢大,我大楚又剛剛在那平西侯……哦不,現在他已經正兒八經封王了,大楚又剛剛吃了敗仗。

但這就和天要下雨一樣,雨水不下,就要幹旱,是旱災;雨水下多了,就要內澇,是澇災;

可問題是,這世上總有一群人,他們不是靠天吃飯的,也自然不用去理會這天,到底下不下雨和下多少雨。

你可以覺得他們目光短淺,可蕓蕓眾生,誰不是這麽過來的?”

這時,

一名身著甲胄的將領走了進來,其人身材魁梧,站在那兒,就有一股子鐵塔之氣。

這個人,三爺是認識的。

當年三爺在梁國以燕軍客軍的身份幫忙打仗,梁國還給三爺封了個將軍,只不過小國的封賞,三爺是瞧不上的,打完仗後,馬上就帶著扈八妹回晉地找主上去了。

而這位蒲將軍,則是當初薛三抗擊楚軍時的搭档,這人武勇強悍,且精通兵法,和薛三配合時,一正一奇,效果很好。

且這位蒲將軍,最早就是老國相提拔起來的,從一個良家子,成長到如今。

很顯然,當梁國國主打算清理掉他這個國相一系余孽時,他選擇了反抗。

謝玉安掰下一片橘肉,送到老國相嘴邊,老國相張開嘴,吃了。

“您老了,您也病了,您就安安心心地享個晚福,另外,再跟您透個底,這次,我打算玩兒個大的;

乾楚兩國這幾年被燕國欺負得狠了,心裏頭,可都憋著一股氣呢。”

老國相咽下了橘肉,道;

“燕人是狼。”

“可不嘛。”謝玉安附和道。

“楚人是狗。”

謝玉安聳了聳肩,不評價。

“乾人是豬。”

謝玉安:“哈哈哈哈……”

笑完後,

謝玉安看向老國相,

問道:

“那梁人呢?”

兩行清淚自老國相眼眶邊流淌下來,

喃喃道:

“什麽都不是……”

……

老國相被軟禁了,被自己的親兒子,軟禁了。

可笑的是,

樸成在軟禁老國相前,還特意入了一趟宮,向國主表達自己的忠誠。

國主大為受用,對樸成進行了未來的政治許諾,同時,暗示他將自己的父親,暫時軟禁起來。

國主當然不會直接說“軟禁”這個詞,國主說的是,最近多雨,外頭濕氣重,讓老國相少沾點濕氣對身子不好。

梁國國主不知道的是,來自楚國的謝家少主,此時就堂而皇之地住在老國相家裏。

他一直提防著的老國相,也正是楚人所提防的對象。

謝玉安正在煮茶,

在其面前,坐著樸成以及其兩個哥哥。

虎父無犬子,也只是說說而已,事實上,虎父犬子的例子,往往更多,當爹的能耐太大,哪怕兒子已經比普通人優秀很多了,但在對比之下,依舊會顯得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