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靖南軍(第2/4頁)

“還不怕說了啊?呵呵,這就和咱做買賣一個道理,咱都是當掌櫃的,你買賣做大了,手底下人多了,東家那邊就要對你有意思了。

是擱置你,是發落你,還是尋個由頭碾翻你都沒什麽稀奇的。

你說說這提防來提防去的,有個什麽意思,想把買賣做好,手底下人肯定得撿著自己用的來信得過人不是,但在東家眼裏那就是你要自立山頭。

我魯國是個小國,我呢,也算是帶個魯國國姓,雖說和國主是連親戚都攀扯不上的,但作為一個魯國人,我倒是希望在我魯國裏也能出一個像平西王爺這般的人物。”

“怎麽著啊,膽兒上天了都。”苗凜白了魯雄一眼,提起酒杯,“我跟你講,我大乾和他楚國已經會盟了,燕人的日子你瞧著吧,不會那麽好過了。”

“噗……”

魯雄直接將剛喝進嘴裏的酒水從鼻孔裏噴了出來。

“哈哈哈,本來嘛,這楚國雖然屢戰屢敗,不斷損兵折將,但至少還能扛得住,燕人的肚皮也沒那麽大,不似能像吞並晉地這般將楚國也吞下去。

這下子加上你們乾國,二打一,我倒是覺得楚國反而危險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苗掌櫃氣得臉皮都在發顫。

“喲,二位,吃著喝著呐。”

這時,外頭有一男子推門而入。

苗掌櫃和魯掌櫃馬上起身相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薛三手下的得力幹將戴立。

在雪原上立了功,新轉了個差事,如今正負責奉新城內外明裏暗裏的其他方的探子。

這差事,油水兒可不老少,戴立呢,也是該貪就貪,對上頭報備之後,五成上交,余下的,兄弟們自己分了。

擱在什麽年代,對於各個衙門而言,都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戴立抿了一口酒,

兩位掌櫃一飲而盡;

“得,您二位繼續喝著,那邊還有幾個掌櫃,我得去打個招呼。”

“戴老板您慢走。”

“您慢走。”

戴立在這些商賈裏頭有一綽號,因這人收銀子不含糊,笑納百家銀,商賈們是做買賣的,他是做商賈買賣的,所以得一綽號,叫戴大掌櫃的;

後來也不知道侯府哪位大人物聽到這個稱謂,就笑稱道還是叫戴老板順耳。

沒人知道到底是哪位大人物說了這話,但自那之後,戴立就將這個稱謂掛在了嘴邊,誰喊其掌櫃的,其都會糾正人家喊他老板,還一臉的與有榮焉。

送走了戴老板,苗掌櫃和魯掌櫃又各自坐了下來。

恰好外頭自侯府出城的隊伍正經過下方街面,兩位掌櫃也不由得向下張望著。

苗凜感慨道:“唉,別的不說,平西王爺這輩子,還真算值了。”

魯掌櫃馬上收回脖子,瞪了一眼苗掌櫃,罵道:

“直娘賊,咱倆都是向戴老板報備過的,無非在各自國裏報了個名罷了,你冷不丁地來這一出是想連著我一起給害死麽?”

“我怎麽了?”苗掌櫃的有些不明所以。

“什麽叫平西王爺這輩子算值了?怎麽,你是打算給人王爺這輩子給卡這兒了,你是何居心?”

“……”苗凜。

自知失言的苗掌櫃的沒再執拗什麽,默默地又喝了一口酒。

“打今兒起,這奉新城的侯爺將變成王爺了,太子太傅,又是王爺,可了不得了,真了不得了。”魯雄感慨道。

“不喝了不喝了。”苗凜實在是喝不下去了,“今兒這酒,是越喝越沒意思。”

“咋了,呵呵,我看呐,你們乾人,上至百官,中至讀書人,下至商賈,都有一個毛病,就跟我去年納的那個妾一樣,動輒喊疼,弄得我老是不得爽利。”

“大國體統,你這等小國之民,自是不懂的,想當年四侯開邊……”

“呸!”

魯雄啐了一口,罵道:

“三侯開邊到你們乾人嘴裏變成四侯開邊了,可真是夠不要臉的,罷了罷了,這酒壞了,怎麽喝都是一股子酸味兒,走了走了,去城外看大典去,不理你了。”

“你……”

苗掌櫃很想說明明是自己先說要走的,可偏偏到最後卻成這姓魯的先行一步,商賈愛算計,這怎麽算都像是自己吃了個酸虧。

奉新城外,壘起了高台,人潮湧動。

平西王爺騎著貔貅出了城門,一時間,山呼海嘯。

毛明才坐在貔獸背上,輕撫長須,以前,他做穎都太守時曾和平西王爺有過誤會,誤會解除後,他是很欣賞平西王爺的;

而坐到代相的位置後,他發現自己將更欣賞平西王爺了。

不同於朝中其他人對平西王的忌憚,對藩鎮的忌憚,而是因為他親眼瞧見了平西王在晉東真正的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