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填坑

梁程策馬來到鄭伯爺身前,

行禮道;

“主上,一切妥當,請下令。”

鄭伯爺微微頷首,

道:

“開始吧。”

輕飄飄,一句話。

野人王需要在大戰前對野人進行演講,讓他們的大腦被興奮情緒所影響,從而使得他們在短時間內克服人對死亡的本能恐懼,讓他們成為不畏懼死亡和傷痛的戰爭野獸。

其實,以前鄭伯爺也是做類似的活兒。

既然是圖騰,既然是吉祥物,總得在開戰前出來遛一遛,說說話,讓士卒們信念堅定,給他們再灌輸些殺氣。

但,

現在,

不用了。

因為雪海關的兵馬,已經成熟了。

瞎子隔三岔五地開大會,梁程的嚴格訓練,雪海關生活節奏的帶領,歸屬感榮譽感等等的一切,已經讓這支兵馬,不需要戰前再去打什麽雞血了。

他們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以後,除非是碰到極為危急的情況,否則,鄭伯爺也不用再去前面喊什麽口號鼓舞士氣了。

那種動輒喝酒摔碗盟誓的場景,

往往是發生在江湖草莽亦或者是烏合之眾的身上。

真正的精銳,

真正的鐵騎,

將令所指,

自當所向披靡!

“屬下遵命!”

依舊是梁程指揮兵馬,這一戰,幹系重大,大燕各路兵馬為自己壓陣,自己絕不能出什麽紕漏。

所以,還是交給梁程,更放心一些。

再者,沖寨不似野戰,以鄭伯爺現在的水準,野戰指揮能力倒是不怵,而沖寨時,往往需要根據對方陣中的情況對己方進行快速地微調。

所以,

退一萬步說,

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上前而是會留在後頭左阿銘右劍聖的鄭伯爺,

那指揮個屁!

梁程舉起刀,其身側,各有三名持旗手。

“起!”

旗幟揮舞。

一時間,可以聽到勒住韁繩甲胄摩擦的肅殺之音。

“列,開!”

前軍開始提起馬速,中軍跟進,後軍也開始提起。

另外,兩翼各有數百騎分出隊列,他們的任務,就是去軍寨的東西兩側制造壓力,要是放著他們不管,他們也可以套繩拔寨亦或者是幹脆下馬翻騰過去,所以,不可能不管,這樣也能分散守軍的兵力。

自古以來甭管是攻城還是拔寨,就從未有過只單獨打一面的,圍三缺一是圍三缺一,但真攻城時,還是會幾個面都照顧到,只不過側重點不同罷了。

且要是守軍真的疏忽了或者發現守軍漏洞了,佯攻馬上變主攻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鄭伯爺騎著貔貅,停在原地。

在其身後,站著兩個執旗手,立著他平野伯的帥旗。

左右,則是阿銘和劍聖。

劍聖看著前方兵馬奔騰的場景,下意識地道:“兵馬和兵馬之間,差距其實很大,若是昔日在雪海關下,面對的是這樣的一支鐵騎,我……”

“殺不了格裏木?”鄭伯爺笑著問道。

“殺還是能殺得了的,但我大概也是斬不了那麽多野人,最後,也不可能活著出來。”

說白了,野人那會兒因為雪海關被占,早就是驚弓之鳥了,外加格裏木麾下的本就是野人後軍,素質本就不行,真正的精銳,則被野人王帶在身邊對峙在望江東岸。

鄭伯爺緩緩點頭,道:

“真正的鐵騎圍攻高手,我是見過的。”

沙拓闕石,就是被鎮北軍鐵騎給硬生生地磨死的。

也正是因為沙拓闕石的那件事,才讓鄭伯爺認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身邊的精銳鐵騎,越多越好!

單純地提升自己的實力再帶動魔王們的實力提升,有著太大的不確定性,但麾下兵馬足夠多,那些所謂的高手,也就沒那麽可怕了。

當然了,

劍聖現在上戰場就在自己身側,回家就住自己隔壁,安全感,那是真沒得說。

而央山寨內的藤甲兵,已經嚴陣以待。

楚人重步卒,且白蒲白家的藤甲兵早就適應於大澤邊緣的地形剿滅水匪,前幾日剛剛下了雨,今日才放晴,所以軍寨前方低窪處的泥濘,反倒是他們最為喜歡的作戰方式。

他們身上的甲,是用長溪郡生長在大澤邊特有的一種藤處理後制成,極為輕便,也具有極強的韌性,裏面再裹以單層布甲,防禦力真的不弱,最重要的是,輕便的甲能使得他們在泥濘的環境裏更為省力地行進和騰挪。

“盾!”

“咚咚!”

盾牌兵舉起盾牌,成陣。

其實,步兵方陣中,真正的基礎或者叫中流砥柱,就是盾牌方陣,他們立下了根基後,其余兵種則是依附在他們前後左右進行地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