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狼煙(第3/6頁)

他們將成為大軍的補充兵員,同時在戰場上也會作為輔兵,且訓練和整合,在開拔的路上,就有軍官開始進行了。

民夫,則更多,因為一場國戰下來,後勤壓力無比巨大,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為前線提供支撐。

同時,稅賦的加收,也已經進行下去。

以前,是寅吃卯糧,現在,真的是開始將稅進行提前幾年收取了。

各大門大戶,則主動開始“毀家紓難”,凡是上的了名號的,都至少得散出一半以上的家財和存糧,否則就是立場不堅定。

轟轟烈烈的戰前準備,已經如火如荼。

據說,

姬老六曾茫然地坐在自己戶部簽押房內整個下午,誰喊他都沒回應。

因為善於理財的姬老六心裏已然清楚,

這場國戰下來,

原本就堪堪維持的大燕財政,將直接宣布破產。

不談這麽多錢糧的投入,

就是這大規模的青壯年勞動力的調動,將他們從原本的生產運作中剝離出來,以此造成的虧空,也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場仗,

只能勝,

不許敗。

勝的話,不求能補全虧空了,畢竟這根本就是補不回來的,大燕加上晉地,這麽大的疆域這麽多的人口,無論伐楚繳獲再大,也不可能像雪海關那個小地方一樣,靠打仗來算賬,做到不虧本還有的賺的模式。

大燕這邊的舉國動員,已經開始了,同時,燕皇的旨意也開始下達入晉地。

原本對晉地“含情脈脈”的大燕朝廷,在此時,終於顯露出了屬於征服者的猙獰氣息。

各路晉軍營開始調撥,同時準許擴充,晉地兵馬開始向晉東區域開拔。

晉地各大城以及各大族,則被分別進行了攤派。

燕廷根本就不和你商量,也不會去考慮你的具體難處,

定下的錢糧、人力、以及各種物資需求,你必須滿足,否則就是抗旨。

這種做法,頗有一種“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意思。

這是國戰,國戰的意思就是壓上國運。

我幹了,

你隨意。

俗話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穿上鞋後和那些光著腳的,心態就不同了,小富之家其實是最珍惜這種安穩的,而大富之家,則想著提升門第,以求富貴多代。

而皇室,

帝王,

其實已經到達了一種巔峰。

為何帝王喜歡求仙問道?禮佛拜神?

就是那乾國官家,也喜歡穿著一身道袍在暖房裏溜達;

難不成是他們真的一心向道?向佛?向神?

非也;

無非求的是能讓自己延年益壽,好在這個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多享受幾年。

已是人間至尊佛,何需他處覓廟門?

只能說,

燕國是個異類;

其異類的本身,並非是鄭伯爺和七個魔王在這個世界蘇醒時的位置,在燕國。

有時候,鄭伯爺也會不由自主地思量一下,到底誰才是魔王?

和那三位比起來,自己這邊,還真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一個軍權直接下放的皇帝,將自己的親骨肉自己的枕邊人,視為草芥;

一個自滅滿門的南侯,在舉族準備迎接門第封王的喜慶當晚,將一切血洗;

一個將自己的女兒送出去,自己的兒子還不明不白的北侯,坐擁大燕最為強大和最為忠心的軍力,卻心甘情願地在荒漠啃沙子。

這三人,生在一個國度,站在一起,到底是這個國度的幸運還是不幸?

西直門舉劍盟誓那一天起,

從中樞向大燕向晉地發布的詔令,宛若雪花一般;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同時也是最為奠定基調的兩道旨意,

是:

恢復靖南侯田無鏡靖南王爵位;

冊靖南王為征楚大元帥,統管晉地以及即將進入晉地的所有兵馬;

賜天子劍,晉地官員,上至太守,下至庶民,無論燕晉,皆可不問而斬!

還有一道旨意更為言簡意賅:

伐楚期間,上至天子,下至黔首,但有彈劾、非議靖南王者,殺無赦!

是的,

這道明顯違背制度的旨意,在燕皇的強力推行下,還是從中樞發了出來,旨意中,連天子都被規範在其中。

鄭伯爺曾當著乾國官家的面說過您不知兵。

其實,自登基後就沒離開過京城,同時從未統兵過的燕皇,大概,也是不知兵的。

但燕皇所做的,

就是將兵權和前線戰事完全交給統兵大帥,

自己,

心甘情願地坐鎮後方,為其壓制來自後方的壓力和不和諧聲音,同時,為其籌措糧草兵源。

……

鄭伯爺和五殿下在望江邊分開,五殿下要去穎都,同時,他打算帶領一幫懂得治水的穎都官員去親自查看一下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