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無妨!(第2/3頁)

老子姓姬,

老子生來受國師洗禮,

老子叫成玦,

成玦是什麽意思,你們懂不懂?

你們這幫雜碎,

就你們那點兒小心思小計倆,哪個夠老子打的?

可為什麽,

可為什麽,

可為什麽,

直娘賊,

這狗日的老子!

很多人於生活中的不平靜,都來自於閨中密友。

她過得好了,

我怎麽這麽差?

人啊,

不忿,

就是這麽來的,

仿佛自己眼前的粗茶淡飯,

一下子就不香了!

鄭將軍不知道的是,當自己的事跡傳到這天成郡下的一個小縣城時,給自己曾經的小夥伴,帶來了怎樣的刺激。

試想,

人生初見時,

你不過是虎頭城一小小雜牌校尉,

為了拼得一個上升之階,

不惜擋在沙拓闕石面前替我擋下一刀。

那時,我雖已是逍遙閑王,但終究和你天差地別;

而如今,

你身後鐵騎叢叢,隨你千裏奔襲,雪海關下,用那累累白骨,堆砌你自己的功勛;

連那驕傲的劍聖,都得為你所用,在你帳下聽命,為你搏殺;

江湖傳聞你的意氣,

廟堂流傳你的軍功,

就是那小小茶樓裏,

亦被你的故事堆疊得滿滿當當;

燕國少年郎,既然怕被老爹打,做不成那靖南侯,那學學你這鄭將軍,總不會壞事吧?

而我呢,

南安縣城內,

嗑著瓜子,

巡著街,

一會兒笑著,一會兒再板著臉,

我自雲淡風輕,

但雲和風,又何曾真進過我心?

騙得了別人,終究騙不了自己。

以為自己放下了一切,也舍得一切,恨也恨不及,恨也恨不起,恨……也不敢恨;

但心海之中,

卻早已憤憤不平!

燕捕頭用手拍打著床榻,

此時此刻,

也就這會兒,

他才能宣泄心中的抑郁一二,

不用去偽裝,不用去克制,

也不用去分辨,

哪家是密諜司,

哪家是銀甲衛,

哪家是自己那二哥,當今太子爺,不放心自己這個阿弟,所弄出來的小狗小蠅。

人都稱司徒雷之崛起,乃司徒家之鳳雛,司徒毅司徒炯倆兄弟,是怎麽玩兒,都玩兒不過人家,不得已之下,被逼入到雪原,啃那風雪度日。

但那司徒雷又算得了什麽,

心慈手軟,贏了就以為贏了一切,那倆哥哥,居然就遠遠地打發了,你不殺就算了,還不圈禁起來?

且不管怎麽樣,

你司徒雷再是鳳雛,那也是因為你爹一開始就把你放在盤子裏,你才能有資格去鬥,否則,你屁都不是!

不在盤子裏,屁都不是啊!

“哆哆哆哆!”

敲門聲傳來,

燕捕頭愣了一下。

“哆哆哆哆!”

燕捕頭遲疑了一下,

從床上起來,

本就未脫衣服,未鋪被蓋,

起來,也就是站起身的事兒。

一邊揉著眉心一邊走到院門口,

打開門,

才發現門口站著的不是那屠戶家的小娘子又是誰?

小娘子手裏提著一個籃子,

見著燕捕頭,

銀牙咬著嘴唇,

似是在做著心理鬥爭,

但還是開口脆生生地道:

“肉切了三斤,半壺黃酒,我親手拌的倆小菜,錢還多了,壓在下面,一並給你。”

燕捕頭笑了,

伸手,

接過了籃子,

小娘子站在門外,

心裏忽然一陣失落,

隨即,

她的手也被抓住,

一把拉入了門。

“乃哥哥我是真的餓了。”

……

晨曦的光亮透過窗戶紙,撒照了進來。

燕捕頭被一陣剪刀聲驚醒,

睜開眼,

一看,

卻發現是那屠戶家的小娘子正用剪刀剪去床單落紅的一塊。

雖然聽說自己那姓鄭的兄弟說過,只有累癱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但人家小娘子破瓜之身,居然還能早早起來,且已然將頭發盤起,

自己未免,

也有些太不經用了。

但,

應該是屠戶家的女子,身子骨兒,本就比尋常女子要好很多吧。

燕捕頭自床上坐起,

屠戶家的女子見了,

笑吟吟地從籃子裏又拿出一個荷包,打開,從裏頭倒出一些銀子,有零有整。

整的,是用碎銀子特意兌換過來的銀錠,也就只有一塊。

“這是奴自己給自己攢的體己銀子,有做女紅賺的,也有在鋪子上漏下來的,這些年,也就攢了這麽多,都許你,碎銀子,你拿著去買些點心幹果兒,湊個成雙的禮,整的,就當是彩禮銀子,都予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