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盛宴(第2/4頁)

待得繼續向東,一方面徹底將野人從三晉之地驅逐,同時再將玉盤城這個釘子給拔掉。

那之後,

三晉大地上,

靖南侯府,

靖南軍,

將是這塊區域真正的話事人!

李富勝的這支鎮北軍,說不得最後還得被靖南侯給收編過去,畢竟,接下來,還要應對雪原的反撲,同時還得警惕楚國,這裏沒一個真正的掌權者是不可能的。

只有靖南侯,也就只能是靖南侯,才能真正掌控住這種局面。

換句話來說,

管他娘的是原本的成國軍隊,還是燕國禁軍又或者是地方軍,

甚至管他娘的鎮北軍,

用不了多久,

都將徹底完成整合!

可能,鎮北軍因為歷史原因,還能稍微保留一下獨立性,其他各方面兵馬,都將被編入靖南軍序列之中,唯靖南侯府之命是從!

只不過,這些話,這些道道,這個老燕京人的伍長只能在心裏想想,卻是不方便說出於口的。

但說白了,身為軍人,半生戎馬一世丘八,能跟隨在靖南侯的大旗下打仗,心裏痛快不憋氣,一直能打勝仗,誰又不願意呢?

至於什麽尾大不掉,狡兔死走狗烹的狗屁倒灶事兒,就交給朝堂諸公去頭疼去吧,與自己這個丘八有何幹?

吾輩,只尋今朝快活恣意!

冉岷是不清楚此間的彎彎繞繞的,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脫去這一身甲胄罷了,而且,在親眼見證了這一場波瀾壯闊的大勝之後,對那靖南軍,對那靖南侯,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種神往的情緒。

靖南侯在教導鄭凡時曾對鄭凡說過,

收服軍心的方法,

其實很簡單,

帶著他們打勝仗,一直打勝仗,永遠打勝仗。

至於接下來的,什麽與士卒同食同寢,對士卒噓寒問暖雲雲,都是添頭,也只是添頭。

鄭將軍還為此專門去問過梁程,梁程的回應更幹脆,士卒是腦袋系腰上跟你混的,所謂的虛情假意能打動一個兩個,但能打動所有?

所謂的愛兵如子,聽起來很美好,但現實裏,不贍養爹媽的不孝子不也是多不勝數?

冉岷策馬停了下來,他下了馬,在江岸邊,有一個很堅強的野人,從冰水裏爬了出來。

這很艱難,

一來是江水很冷,二來是這個野人身上還穿著甲胄。

穿著甲胄還能遊出來,不得不說,這個野人在雪原上,應該也算是一個勇士,只不過再強悍的勇士,在遊出江面來到岸邊的一刻,也已經透支了所有。

冉岷等著他來到了岸邊,

他也看到了冉岷,

他沒看多久,就仰面倒在了岸邊,大口大口地喘氣。

冉岷走到他身邊,

他閉上了眼。

冉岷彎下腰,他身子顫了一下,似乎想要反抗,但還是放棄了。

他再度睜開眼,

眼裏,

沒有憤怒,也沒有仇恨,

他已經累到沒有多余的力氣去表現多余的情緒了。

冉岷的刀刺入他的胸口,狠狠地紮了進去。

冉岷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給他一個痛快,但不巧的是,這個人的甲胄不是一般的甲,刀口刺進去後,入肉不深。

冉岷只能攪動刀柄,

然後下面的這個野人疼痛得痙攣起來,張著嘴,似乎是在用無聲的野人語言在謾罵。

冉岷就攪啊攪啊,

有點像是小時候過年前跟著爺爺打年糕,還有些許的歡樂。

是的,

在這個地方,

殺人,

不是罪過,

而是一種快樂。

因為當你在殺別人時,意味著你不會被別人殺,不值得快樂麽?

下面的這個野人勇士死了,

可能,

他也會後悔,

自己耗盡一切體力好不容易遊到了岸邊,

等待他的,卻是一種折磨致死的結局,

這樣想想,

他可能更願意直接溺死在這冰冷的江底。

冉岷拔出了刀,

他也有些累了,一路上,他殺了不少野人了,殺人,其實比殺豬,要累很多,身體可能不那麽疲憊,但心裏頭,卻比刀口更容易倦怠。

刀拔出的那一刻,

帶落了一塊牌子。

冉岷撿起牌子,

他知道自己撿到寶了,

這是一個千夫長。

伍長又追殺了一圈,策馬回來,再次看見了冉岷,大喊道:

“手裏拿著什麽。”

冉岷舉起牌子,

又用刀指了指腳下慘死的那位野人勇士。

伍長張弓搭箭,對著冉岷。

冉岷繼續在笑,

箭矢射出,

冉岷沒動,

箭矢射中死去野人的屍體,可惜了,不是射中腦袋,而是射中了小腿。

伍長老臉一紅,

卻還是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