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老秦我來了

魏忠賢笑了。

笑的很邪惡,起碼在梁都指揮使看來是那麽的邪惡,好像笑了笑自己的人頭就要不保了似的。

“雜家有個疑問不知道梁都指揮使能不能給雜家解惑。”魏忠賢突然的問了一個問題,好像把剛才讓他出兵的諭旨給翻篇了一樣。

“魏公公請問,下官一定知無不言。”梁都指揮使一直都是鞠著身子也不嫌棄累得慌。

“這個啊,雜家對這個軍規也是不甚了解,不知道軍規上對於這個打仗的時候軍中飲酒是個什麽軍法?”魏忠賢就好像小白一樣的問道。

“軍中飲酒按律當軍棍三十,打仗喝酒玩忽職守按律當斬!”梁都指揮使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還閃過了一絲狠辣。

這軍律他是脫口而出,可是說完之後馬上又回過味來了。

他問自己軍規所謂何意?

這還用問嗎,他難道想對自己執行軍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他雖然是九千歲魏公公,可是現在是什麽情況,現在是打仗的情況啊。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曹縣可是聚集著山東的幾萬大軍,而這些大軍的幾位主將都在這裏坐著呢。

要是他敢殺,他還敢把自己這些人都給殺了不成。

那幾萬大軍立馬就會嘩變,這不是壯大了叛軍的威勢嗎,如此事情陛下會怎麽看待他,闖了這麽大的禍事就算他是魏公公也擔待不起吧。

想到這裏梁都指揮使頭上的汗才少了些,對,他絕對不敢把自己等人怎麽樣,最多打幾軍棍,大不了老子受了,反正打軍棍的人都是老子的人,他們知道輕重。

一擡頭梁都指揮使就看到了那種直指人心把人給看透了的眼神。

魏忠賢是什麽人,那可是把人心都給琢磨的透透的大師啊,沒事他可就琢磨人心了,梁都指揮使此時在想什麽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就算你想的是事實那又如何,雜家想要制住你有的是辦法。

於是魏忠賢一揮手對著外面的人說道:“聽到了嗎,按軍法處置,雜家既然在這軍中就要按著軍規處置。”

梁都指揮使的冷汗接著又出來了,難道他真的是想動自己?

不會吧,不會吧,他怎麽真的叫人了啊。

不過就在這幾個主將緊張的不得了的時候,幾個衛隊士卒端著托盤上來了,那托盤上蓋著白布,只是白布已經被染成了紅色,而這紅色的液體也在順著托盤下落。

“瞧瞧,瞧瞧,雜家來的時候這城墻上幾個守城的士卒竟然在喝酒,雜家都到了城墻根底下也沒人搭個話,這要是叛軍來了,你們山東的大軍可不就被襲擊了嘛。”

“本來雜家也不該管這軍中之事,應該把他們交給梁都指揮使才是,畢竟雜家不是軍中之人嘛,擅動軍事陛下未免不喜,只是雜家不殺心不平啊,你說是不是。”魏忠賢面色如常語速平緩地說道。

“魏公公管教的是,他們該殺,魏公公殺的好,殺得好!此等無視軍法之人就該殺!今日就算魏公公不殺下官也要殺了他們!”梁都指揮使連忙稱是。

“是嗎,梁都指揮使也這麽看,那可真的是與雜家想到一起去了,如此就請梁都指揮使請吧。”魏忠賢說著還摸了一下那尚方寶劍。

一邊摸著一邊還說:“陛下雖然不喜雜家妄動軍事,然更不喜這知法犯法之人啊。”

魏忠賢就是在賭,在賭這個都指揮使和這件屋子裏面的人不敢明著與朝廷對著幹。

他知道有人給這些人帶了話讓他們不要進入河南支援溫體仁,但是他相信這些人不敢造反。

而他摸這尚方寶劍的意思就是,要麽你們遵旨,要麽我就砍了你們的腦袋,要不賭一賭誰的膽子大?

魏忠賢的膽子大不大,可以說是相當的大了,他是怎麽得到今天的權勢的,全靠著賭來的啊。

就是因為賭他割了自己的卵子入了宮,也是因為賭他巴結上了客巴巴,成了陛下最信任的人,也成就了自己。

這麽大事情他都敢賭,面對梁都指揮使這種芝麻綠豆他更是敢賭上一賭了。

區區一個都指揮使,在地方上也算的上人物,在京城那就是個屁,如此的人物自己以前見都懶得一見,現在也敢進入自己的對手席位了,不得不說有時候軍權的力量就是這麽的大啊。

但是他現在不得不面對,因為陛下在南陽府,而他的身邊連上自己的也不過就八萬多軍隊,要知道敵軍可是有著二十多萬啊,而且這還不算上西邊的那個百王,陛下身處危險之中,他如何能夠不把這大軍給拉過去。

若不是為了陛下他怎麽可能身涉險地啊。

梁都指揮使在猶豫,他現在一邊是得罪那些人,一邊是得罪朝廷,得罪這個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