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取悅她 雪夜溫情

看到帕維爾和曲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 王佑晨目瞪口呆,正懵著呢,猝不及防就被虎哥推到風口浪尖, 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虎哥看來,帕維爾早年旅居中國,機緣巧合之下, 成為了王佑晨的鋼琴啟蒙老師,相處時間不算長,之後兩人數年沒見,女大十八變, 加上帕維爾年事已高,所以才認錯了人。

還有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是:王佑晨和網紅花臉小野貓坐在一塊,確實後者的氣質更像是鋼琴家。

難怪帕維爾會認錯。

這就很讓王佑晨下不來台了,虎哥是個護短的人, 遂挺身而出, 為她出頭。

帕維爾皺眉看著王佑晨, 不解地問:“她是誰?”

他這話一出,滿堂嘩然, 除了曲鳶外的人面面相覷,攝像老師都不淡定了, 鏡頭抖了下,誰都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

王佑晨已是生無可戀, 虎哥一句話將她送入漩渦中心:“她是王佑晨, 是您在中國的唯一學生。”

這下輪到帕維爾茫然了,他取下老花鏡,重新戴上,端詳了王佑晨一番, 搖搖頭:“我不認識她。”

王佑晨有生以來首次面臨這種社死場合,終究還是太年輕,臉皮薄,臊得慌,進退兩難,無論怎樣今晚都注定淪為笑話了,她深深地低著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豬隊友虎哥堅持己見:“怎麽會呢?您再仔細看看?”

帕維爾大致猜到其中緣由了,表情嚴肅地指了指曲鳶:“這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的老師,在中國,唯一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大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無非就是王佑晨假冒人家學生,打著大師的旗號招搖撞騙,被當面拆穿罷了。不過,這也太巧了,他們看向曲鳶,怎麽正主兒剛好就在現場,而且還是以王佑晨朋友的名義?

節目組玩的哪出?撕X大戰?

只有虎哥還是沒轉過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晨晨?”

王佑晨顏面盡失,像被什麽東西掐住了喉嚨,將近窒息,聽著同伴們的竊竊私語,半秒都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猛地推開他,轉身往外跑,慌不擇路,撞倒了小推車上的蛋糕,蠟燭倒塌,奶油撒了滿地。

她的跟拍攝像老師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反射弧比香飄飄奶茶銷量還長的虎哥總算反應過來,溜得倒是飛快,其他人見風向不對,也陸續地離開了。

最後屋裏只剩下曲鳶和屏幕裏的帕維爾,以及一位攝像老師。

“小朋友,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曲鳶一聽這個久違的稱呼眼圈就紅了,兩人坐在琴凳上四手連彈的畫面歷歷在目,盛夏的陽光和著植物氣息湧入,明亮清新,他不僅是良師,更是益友,是成長的引路人。

“挺好的。”曲鳶笑顏清淺,頰邊梨渦若隱若現,“您呢?”

帕維爾回到莫斯科沒幾年,和朋友去滑雪,遭遇了罕見的雪災,雙腿嚴重凍傷,余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這也是他鮮少在外界露面的原因。

他腿上搭著毯子,鏡頭只能拍到腰部以上的位置,同樣報喜不報憂:“我也很好。”

“老師,我打算重新學鋼琴了。”

聞言,帕維爾那雙蒼老的眼睛迸射出光彩,洗凈了歲月蒙上的塵埃,驟然清亮:“真的?!”

“嗯。”曲鳶重重點頭,她現在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選擇想要的人生。

“好!”帕維爾大笑著,按出一連串輕快的琴音:“讓我檢查一下,你還有多少功底。”

屋裏就有為王佑晨準備的鋼琴,曲鳶禮貌地問攝像師:“請問我可以用嗎?”

攝像師耳麥中收到指示,回復她:“當然可以。”

“謝謝。”曲鳶很多年沒碰過鋼琴了,神奇的是,當她雙手放到琴鍵上,它們仿佛有了自主意識,每個音符,都刻入了她的記憶裏,一旦喚醒,無可阻擋。

帕維爾閉上眼,被琴聲帶回了那個炎熱夏日,暫住路環島期間,他正處於瓶頸期,整天閉門不出,偶然間聽到熟悉旋律,意外發現竟是隔壁小女孩用筷子敲玻璃瓶敲出來的,他的風格在業內獨樹一幟,技法復雜,而她聽一遍就記住了,還反問他:“這有什麽難的?”

童言稚語,撥雲見日,豁然開朗。

他改變創作思路,返璞歸真,成功突破了瓶頸期。

帕維爾跟上她的節奏,隔著遙遠的國度,跨越千山萬水和荏苒光陰,完成了一場合奏。

整個過程都被攝像師記錄了下來。

另一邊,王佑晨回到房間,反鎖上門,遮掉攝像頭,自覺沒臉見人,撲在床上痛哭,哭著哭著意識到不對勁,邀請網紅花臉小野貓當飛行嘉賓,所謂生日驚喜,和帕維爾現場連線,環環相扣,一切都過於巧合,像刻意安排好的,為的是戳穿她的謊言,讓她當眾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