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取悅她 種草莓

其實過去的每一次, 她都有努力控制不發出太大的聲音,除了……他親她的那次。

是真忍不住。

風無法吹散屋裏迅速堆積的燥熱,反而有助燃的趨勢。

徐墨凜一件件地清除障礙物, 丟向床角,布料和布料堆疊、摩擦的聲響,極其輕微, 在沒有交談聲,甚至周遭靜得落針可聞時,落入曲鳶耳中,無疑是春雷於山谷炸響。

山巒臥著的軟雪如同一只白鶴落入獵人手心, 被完全掌握,有翼難飛,鶴頂上的紅珠在熔巖般的溫度中,紅得幾乎透血。

曲鳶胸口滯悶, 說不清是好受, 還是不好受, 心臟的跳動從“砰砰”到“咚咚”,徹底失去了控制。

突然, 隔壁劉校長家傳來一長串石破天驚的重重咳嗽,感覺咳得肺都快出來了, 接著是劉校長沒好氣的數落聲:“都說幾千遍了,每次左耳進右耳出, 你肺本來就不好, 還瞞著我偷偷抽煙,再抽下去肺不得爛了?!爛了也活該,是你自找的……”

她猛地往前移位,略顯粗糙的床單磨過肌膚, 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心神,一下子就被撞散了。

時隔多日,徐小凜終於與曲小鳶順利完成對接。

劉校長的老公說了什麽話,她一個字都聽不見了。

曲鳶聽見的是鋼琴彈出的樂音,他指尖在黑白琴鍵上時而輕快,時而急促,時而著重地跳躍,構建出美妙動聽的音樂世界。

昏暗的光影下,徐墨凜起伏著,輪廓更顯深邃,眸底浸滿了Y,仿佛夜幕下波濤洶湧的海面,眼尾泛起紅暈,淚痣妖冶,他氣息已然不穩,尾音微揚:“專心點,嗯?”

曲鳶從小的夢想是成為一名鋼琴家,這是她的專業領域,自然得由她來主宰,她奪取了主動權,以他為琴,奏響樂章,起初還講究章法,後來就即興發揮了,從獨奏到合奏,他們配合得非常默契。

到了尾聲,他的速度變得十分緩慢。

曲鳶不得不懷疑他是故意在懲罰她,拍了下他手臂:“我不是一直和你同一陣線嗎?”

在梅溪光調侃要她管管他的時候。

徐墨凜低低地“嗯”了聲:“所以,這是獎勵。”

劉校長還在罵她老公,算起了陳年舊賬,她老公理虧,一聲不吭,劉校長不帶喘口氣地罵了一個多小時,總算罵得痛快了,正在氣頭上忘記徐先生夫婦今晚就住在隔壁,她連忙降低音量:“我給你燉了雪梨陳皮湯,趕緊趁熱喝。”

夫妻倆在山村裏相互扶持快三十年了,感情深厚,她罵是真罵,心疼也是真心疼。

曲鳶挺羨慕他們的,不知道她和徐墨凜老了以後,會是什麽樣子?

徐墨凜給完獎勵,把她抱進懷裏,溫柔地親著,曲鳶渾身脫了力,一動不想動,任由他抱著,被窩熱熱的,鼻間盈滿了他的氣息,還有她自己的。

曲鳶整個人累得不行,很快就睡著了。

蚊帳的狹小隱秘空間裏,蒸騰出的熱量,和著氣味,久久不散。

天亮得晚,徐墨凜睡到八點才醒,身側的人睡顏恬靜,呼吸綿長,看樣子一時半會醒不來,他動作極輕地掀開蚊帳,翻身下床洗漱完,到小廚房準備早餐。

群山寂靜,白霧如練,梯田裏,玉米地上,零散分布著人影,村裏的人早已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早餐煮好,端進屋裏,放到木桌上,徐墨凜坐到床邊,揉了揉她睡亂的頭發:“起來吃早餐了。”

曲鳶困得眼皮睜不開,不勝其擾地轉過身,把臉藏進棉被,徐墨凜搖頭失笑,擔心她呼吸不暢,將被子下拉到鎖骨位置,讓她繼續睡。

徐墨凜獨自吃了早餐,十點整,隋珠準時找上門來,她和曲鳶約好了要去看草莓大棚,誰知給她開門的人,居然是徐先生。

說實話,隋珠有點兒怵他,大概是因為他拒人千裏之外,難以接近的清冷氣質,以及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場,拘謹地打了招呼後,得知曲鳶還在睡,她就想著打退堂鼓了:“徐先生,等徐太太醒了,麻煩你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徐墨凜淡淡應道:“好。”

隋珠只以為曲鳶是坐車太累,認床失眠才導致晚起,完全沒往男歡女愛那回事上想,她回到村委辦公室,繼續整理資料。

曲鳶一覺睡到中午,太陽曬到了窗台上,她慵懶地舒展身體,清清爽爽的,並無黏膩感,想必是他昨晚做過善後工作了,又動了動腿,輕“嘶”了聲。

吊了他這麽久,曲鳶本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昨晚又親身領教到了新的磨人手段,飄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說是獎勵,實際是變相的懲罰,不該這麽放任他的。

曲鳶揉了揉腰,忽地想起來她上午還要去看草莓棚的,現在幾點了?按亮手機一看,一點四十分,她撥通隋珠的電話,不好意思地道歉,重新約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