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取悅她 老公永垂不朽

這和吻根本不沾邊,更像是在發泄某種情緒,快得徐墨凜來不及反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開。

他沉著臉,眸色深之又深。

黑色車子下了跨江大橋,穿越濃稠夜色,開進宿鶴公館。

副駕的甄湘惴惴不安了一路,生怕曲鳶醉後吐露真實心聲,車剛停穩她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拉開後座車門,不禁嚇了一跳。

曲鳶並沒有坐在原來的位置,而是和他坐在一起,正安靜地睡著。

甄湘瞪大雙眼,露出被雷電擊中的表情,迷茫地想,發生什麽事了?

直到一道冰冷的視線斜射而來,陰風獵獵,脊背泛寒,她才回神,只見男人面色陰冷,薄唇被咬破了,未幹透的血跡聚如一粒朱砂,明晃晃地堆砌在唇心處,要落不落,在暗淡燈光映襯下,俊美的臉添了幾分妖冶之色。

夜空晴朗,繁星滿天,周遭的壓迫感卻讓人難以喘息,甄湘頂著重壓探身進去,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把曲鳶從他身上抱下來,輕放回原座。

司機開了另一側的車門,徐墨凜面無表情下車,頭也不回地進屋了。

甄湘個子小,力氣大,攔腰抱起昏睡的曲鳶,輕輕松松把她送到了二樓客臥。

甄湘在浴室找到卸妝面巾,細致地卸去她的淡妝,抹了護膚面霜後,又打來溫水,簡單幫她擦了身體,換上柔軟舒適的睡衣,留一盞壁燈,輕聲關門離去。

半夜,曲鳶口渴,迷迷糊糊醒了,摸到床頭桌上的水杯,喝了半杯水,順便去上洗手間。

解決完,她洗幹凈手走出來,茫然四顧,這不是她的房間。

曲鳶打著呵欠,熟門熟路地穿過衣帽間,推開主臥的門,找到熟悉的大床,躺了上去。

空調開得有點低,她摸了摸發涼的手臂,從旁邊拉了薄被,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睡了沒多久,曲鳶又有些熱了,生出躺在壁爐邊的錯覺,熱力源源不斷地散發,她困得眼皮睜不開,只好試著用後背將壁爐一點點地拱走。

次日清晨,天色半明,湖面籠著白霧,湖畔淺粉荷花初開,霧蒙蒙中映出一朵朵朦朧麗影。

涼風吹動窗簾流蘇,卷起,又落下。

曲鳶宿醉醒來,指腹輕揉眉角,意識一點點回籠,發間有灼熱氣息徐徐而下,她霎時睡意全無,擡頭看去。

男人鋒利的喉結映入眼簾,再往上是線條分明的下巴,她目光停留在他結著血痂的唇上,破了?

誰咬的?

疑惑接連而來,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會睡在主臥的床上?

曲鳶立刻低頭檢查睡衣,她和徐墨凜,沒發生什麽吧?

在她心緒微亂時,聽到男人混著醒後喑啞的譏諷聲音說:“徐太太這是故意借醉半夜投懷送抱?”

曲鳶微愣,直直地撞入那雙琥珀色眼眸,深如寒潭,透著不容侵犯的清矜,她將床單抓出一團團褶皺,如果意念能殺人的話,他現在已經連人帶盒五斤重了。

曲鳶不動聲色地垂眸,很快想到了反擊之法。

她故作嬌羞掩面:“老公,從你出車禍以來,我們有半個多月沒做了。”

“以前你幾乎每晚都纏著我好幾次……習慣了你的節奏,這些天我一個人睡,好像確實是有點兒……不滿。”

“老公,這不是你的錯,你別自責,我知道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好,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也不會怪你的。”

徐墨凜並不為所動,眼尾輕挑,勾出嘲弄的弧度,從頭到腳地打量她,冷笑道:“別想太多,如今你就算是脫光睡在我旁邊,我都對你提不起半分性致。”

婚後獨守兩年空房的困惑終於解開,曲鳶心弦驟松,大概是繃得麻木了,壓根感覺不到疼痛,只可惜,準前夫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她想起剛剛無意間蹭到的某物,視線直勾勾地掃過去,一目了然。

“老公,雖然你嘴上說著冷漠無情的話,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她羞赧地伸出手,裝出想碰一碰的樣子。

男人側過身,避開了她的碰觸,從床上坐起,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什麽,輕描淡寫道:“你昨晚說要離婚,我不同意。”

“我暫時還沒有換徐太太的想法。”

“我對你只有一點要求,安守徐太太的本分,其他不該想的,別妄想。”

“即使要離婚,也只能由我來提。”

說完,他光著腳走進了浴室。

曲鳶看著那緊繃冷硬的背影,輕輕地笑了,她忽然發現,一旦從愛他這件事中掙脫出來,他所有的漠視,嘲諷,冷言冷語,再也無法傷害她分毫。

只能由他提離婚?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把離婚協議甩到他臉上。

曲鳶慢慢平復了情緒,翻身下床,瞥見他的拖鞋整齊擺在她睡的這邊,她想都沒想,一腳踢進了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