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結局(第2/3頁)

郡王爺想得開,他閨女阿昭想的更開,這幾年僅是公爹讓人單獨給她送來的賬本就好幾大箱子,是親爹給的嫁妝的幾十倍不止,別的不說,單就看在錢的份兒上,讓孩子姓許怎麽了不還是管時硯叫爺爺,管他們夫妻叫爹娘嘛

幾人態度堅定,尤其小寶看時硯的眼神,生怕被時硯拒絕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時硯心底嘆口氣,知道這是苦肉計,但也知道這是兒子的一塊兒心病,遂坦然接受了兒子的好意。

於是許繼祖便成了苗許兩家的第一個孩子,信送回百安縣的時候,苗老太把自己關在房裏沉默了一下午,出來後對劉嬸兒道“扶我去祠堂,我跟老頭子說道說道,免得他在下頭一個想不開,上來禍害孩子們。”

其實小寶打的就是先斬後奏的主意,雖然事前不與奶奶商議是他不對,但這事兒他不後悔。

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的許繼祖第二年有了個整日哇哇大哭的弟弟苗繼詞。

也是在這一年,周瑾十八歲金榜題名,高中探花,苗開雲二十有二,成為文壇誰都無法忽視一股勢力。然後在眾人再次跌破眼睛之時,兩家喜結連理。

幾年下來,京中諸人發現這家人的奇葩操作實在太多了,一時竟不知說點兒什麽表達他們內心的茫然,最後總結下來只剩四個字見怪還怪。

女兒婚後,時硯抱著小孫子繼詞,小女婿周瑾抱著繼祖,翁婿二人閑聊間,提起一事,時硯覺得牙疼“聽說你昨日和呂將軍發生了些摩擦”

何止是摩擦,兩人一言不合,當街打了起來,雖然周瑾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呂瀚海貨真價實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拳腳,到底不是周瑾能打過的,三兩招後,周瑾幾乎是被按在地上摩擦,要不是巡街官差及時制止,兩人不知要鬧到何種程度呢

但這些周瑾都不會說,作為在嶽父身邊長大的孩子,他深知這時候應該做什麽,於是嘴一張就告起狀來“先生您知道的,姓呂的老男人實在不安好心,這些年阿姐不成婚,他也不成婚,外人就說他對阿姐用情至深,我呸”

周瑾本想跟時硯告狀,倒是把自個兒給氣著了“全都是胡說八道,憑白汙了阿姐名聲,裝模作樣的給誰看呢惡心人他是沒娶妻,但後院的小妾還少嗎耽擱他尋歡作樂了生兒子了嗎偏還放任外面的謠言傳的漫天都是。

昨日竟然有臉挑釁我說我配不上阿姐我配不上難道他一個老男人就能配上嗎先生您說說他是不是該打”

周瑾說的略浮誇幾分,呂瀚海確實並未娶妻,時硯相信他對阿雲還存了幾分心思,但更多的卻是待價而沽,說什麽情深不悔就過分了,可時硯就這點好,他護短啊,於是給了女婿一個“我懂”的眼神,深夜出府,穿過將軍府層層禁制,悄無聲息的在呂瀚海書房內留下了獨屬於他的標記。

呂瀚海是個聰明人,瞧見後自然知道時硯的警告之意,自此收斂許多,周瑾還好奇的問時硯呢“先生,今兒姓呂的老男人見了我躲著走,您到底是如何對付他的”

時硯作為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之人,能告訴女婿實情嗎顯然是不能的,於是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剩下的讓小女婿自己體會。

周瑾果然上當,當下閉口不言,且對嶽丈露出欽佩萬分的表情。

時硯見女婿這般好忽悠,心下忍不住搖頭,覺得到底是少年人心性,還需在官場歷練幾年才好。倒是小寶,昔日的小師弟一躍成為姐夫,心裏多少不服氣,看周瑾的眼神總不友善,今日更甚,對時硯抱怨“爹,就這小樣兒,哪裏配我姐姐”

時硯哼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們兩人覺得合適就成了。對了你姐姐今日午時說好了過來,咱們一家一起吃頓飯。”

小寶頓時警覺“您是不是又想出去”

時硯也不瞞著,直接點頭承認了“是啊,梅老身體不好了,想最後出去走走,我們約了大和尚一起,走哪兒算哪兒。”

小寶知道大和尚是百安縣城外寺廟住持,也不知什麽緣分,三人間建立了深厚友誼。他知道他爹給的這個理由無法拒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爹再次扔下他們愉悅的飛走了。

時硯這一走,斷斷續續送走了梅老,送走了苗老太,需要他照拂的長輩們都走了,晚輩也立起來無需他在跟前兒操心,走的就更遠了,有時候一兩年,有時候年,未必能收到一封他的來信,可親近之人卻從未少過他的消息。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人不在江湖,江湖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正是應了這句話,江湖上,市井間,到處都是他們的故事,說那一僧一道在北邊兒國家傳教,差點兒把人家小國直接分立成兩派。說那一僧一道在沙漠之國燒出水晶,引的一城人瘋狂追隨。說那一僧一道在嶺南瘴氣林挖掘牛頭金,引來山匪無數,大戰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