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院試(第3/4頁)

或者你在苗家那麽些年,過的不愉快,心裏憋悶,隨時都能卷鋪蓋回家,怎的不回呢?

是,苗家給的聘禮我拿走了大部分,但我在外面有我的難處,用錢兒的地方多的是,不這麽著還能怎樣?再說,我讓給你一門好婚事,拿點兒好處是應該的不?

咱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你心裏想什麽四哥清清楚楚,你是在苗家過的不爽利,滿心的憋悶無處發泄,這才遷怒到我身上,可若是你在苗家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打從根子上講,咱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誰都別說誰了,你看你現在過的不是挺好的嗎?一進城,到處都是你的傳說,活出個人樣兒了,這就翻臉不認人了?”

都是放屁,要不是他先存了歪心思算計苗家的聘禮,會有後面這許多事?

時硯不想跟他細細扳扯,將滴溜溜打轉的茶盞用兩根手指捏住,等茶水波紋在杯盞裏細細的散開了,才緩緩道:“說吧,所為何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就是許老四這人,往常那些年也有院試,也回百安,可從沒主動找過時硯這個兄弟,即便苗家不方便上門,私下裏也不見他尋。

今兒特意提著點心上門,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許老四嘿嘿一笑,一股猥瑣之氣鋪面而來,將一張儒雅俊逸的臉帶來的好感全都打散,二郎腿一抖一抖的:“老五啊,你究竟是怎麽過的縣試,四哥就不追問了,這事兒咱只當什麽都不知道。

聽說你發財了,給你那已經出嫁的大姑姐送了三千兩的嫁妝,有這麽回事吧?”

意思是給時硯保守縣試作弊的秘密,但要拿東西交換。

時硯輕擡眼皮:“想要錢?”

許老四伸出一根手指在時硯面前晃悠:“不不不,我聽說你從苗家弄出來什麽米粉方子,值錢的很……”

時硯終於擡起頭正眼瞧了許老四一眼。

這人吧,小聰明有,但更多的是自作聰明。

許老四嘖嘖道:“老五你別這般看我,咱家多窮啊?菜裏最多放幾粒鹽調個味兒,長到十三歲,咱們兄弟幾個連其他調味品長啥樣子都不清楚,打小吃得最多的便是糙米稀粥糊弄肚子,連窩窩頭都少見。

富貴人家廚房那一套,你倒是想學,那也得有條件讓你學。

進苗家之前,家裏沒有。進苗家之後,人家防賊似的防著你,上哪兒學廚藝去?別說你是什麽無師自通之人,糊弄鬼去吧!

說那方子是你研究出來的,外人信不信四哥不知道,你自個兒拍著胸口問問,你信嗎?”

時硯用非常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許老四:“不是我研究出來的方子,那是誰弄出來的?誰弄出來不自個兒握手裏賺錢,特意留著讓我撿漏子?腦殼兒有毛病?”

其實這也是許老四困惑的地方,不過時硯能這般說,他不僅不感到惱怒,反倒是更加開心了。

哈哈一笑,很是哥倆好的起身將胳膊搭在時硯肩上:“既然如此,那便是四哥誤會你了,說不定你有什麽機緣也不一定,人的機遇都是很難講清楚的。

咱們兄弟誰跟誰呀?沒這般見外的!

哥哥這裏有個機會能搭上學政夫人娘家兄弟,你也是讀書人了,想來明白學政大人對咱們來說意味著什麽吧?有了這個機會,咱們兄弟兩又能少奮鬥幾十年……”

時硯像是沒聽懂許老四話裏含義似的,只盯著一件事說:“上次賣了我一回拿到的錢兒,讓你少奮鬥十年。合著這是打算再賣我一回,少奮鬥幾十年?我說四哥,你瞧瞧弟弟這把年紀了,就算是咱們兄弟綁一塊兒賣了,也得有人要不是!?”

許老四被噎的不行,知道五弟這性子就這般軸,索性將話給說開了:“這不是一切到位,唯獨缺了個敲門磚嗎?你說人學政夫人家什麽沒見過,咱們送上去的普通貨色人家能願意多看一眼嗎?”

時硯十分配合的搖頭:“自然是不能的。”

許老四循循善誘:“我聽說呀,那學政夫人娘家兄長除了古董字畫這些文雅之物外,也就喜好吃了,在吃一道上有獨特的見解,前些日子還寫了一本關於羊肉的烹飪方法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時硯愣愣的搖頭:“可我只會做米粉,也不會做羊肉啊……”

“這有什麽?羊肉吃膩了也得換個口味不是?誰家頓頓吃羊肉也遭不住啊!四哥就直說了吧,想借你那米粉方子一用,若是真能借此機會和學政大人攀上關系,往後咱哥倆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時硯聞言頓時冷哼一聲,將許老四推開,重新坐好,看都懶得看許老四一眼:“說來說去,這是打上我米粉方子的主意了!我的好四哥,您倒是說的輕巧,我那可是獨門生意,每日裏能賺多少錢你出去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