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抓鬮皇帝(第2/4頁)

就,鎮定的很不可思議。

誰都沒看出來,面對突然冒出來的一個爹,時硯腦仁兒一抽一抽的疼。

杭雲散可沒有時硯這個煩惱,他已經在迎接太子的隊伍中抖起來了,屢次和歐陽濤搶貼身伺候時硯的活兒,一副“我才是太子殿下最寵信之人,其他人休想越過我去”的架勢,樣樣都要在時硯面前拔尖露臉。

搞的歐陽濤腦仁兒也一抽一抽的疼。

他是皇帝陛下的心腹,得皇帝陛下信重才得了這趟差事,不知道被多少人羨慕呢,可以提前和儲君,也就是經常被皇帝陛下掛在嘴邊念叨的兒子親近一番,搞好關系。

本來事實該是這樣。

但有了杭雲散,一切完全不一樣了。

歐陽濤很想提著杭雲散的脖子,讓他認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他娘的是太子殿下的近臣,不是太子殿下的內侍啊!端茶倒水的活兒有什麽好搶的?難不成你真想一刀下去,凈身進宮去伺候殿下不成?

為此,歐陽濤一路上沒少往杭雲散的下三路瞧,怎麽看這位都不像有這個決心和志向的啊!

杭雲散可不知道歐陽濤怎麽想的,在他心裏和時硯爸爸搞好關系可沒有內侍外室的區別,只要時硯爸爸開心,他能從時硯爸爸手裏拿到更多好處,他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時硯坐在華麗威嚴的太子車架中,對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不為所動,閉著眼睛思考宗持仙到底在搞什麽。

而被他們遠遠地落在身後的客棧內,時硯一行人呼啦啦離開後,把守在客棧周圍的士兵全部撤離,客棧之內的人先是大松了口氣,隨後便像是一滴水掉進了油鍋裏,瞬間炸開了。

“老皇帝終於舍得立太子了?”

“老皇帝堅持不下罪己詔,看來自己心裏還是有數的,知道自個兒活不長久,舍得立太子了?”

“可方才那人我認識,是武林盟的宗爸爸啊,跟老皇帝有什麽關系?就算老皇帝想立太子,京城還有十幾位皇子呢,立宗爸爸當太子,腦子被驢踢了?”

“話糙理不糙,就算老皇帝腦子發昏幹了這糊塗事,京城裏那些皇子是好相與的?能同意這等荒唐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

“你們說,宗爸爸有沒有可能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嗨呀,宗持仙有沒有戴綠帽子先不提,就算他真是老皇帝私生子,還是那句話,京城那些正兒八經的皇子可不是吃素的!”

這都是普通人,消息不靈通,並不知道京城內已經改天換地,老皇帝早就駕崩。

還有那消息稍微靈通一些的便說:“事情可能沒這般簡單,我表舅的堂姐的小姨嫁給了京中某位官員,昨日傍晚使人想辦法送信出來,說是皇宮之內可能發生了大事,京城戒嚴了,讓我們一家在事情沒明朗之前,暫緩去京城探親的計劃。

在下想著,若是那老皇帝已經……宗盟主……豈不是……”

說一半兒留一半兒,最能引人遐想,至於個人腦補了什麽,可就不由他人了。

還有那快速接受現實的,便想起了另一件事:“往後這江湖和朝堂可是兩家並一家,親上加親了,武林盟主成了朝廷太子,也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呢?”

幾乎客棧內所有認識不認識的人全部走出房門,聚在樓梯間,一樓大廳,全都忽略了外面正是夜色沉沉之際,這裏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人聲鼎沸。

親眼見證了一位太子殿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誕生,這種激動無以言表,只能和旁人一起大聲嚷嚷,發泄出來。

而二樓某房間內,段悠然和謝朝樹二人相對而坐,氣氛前所未有的凝滯,或許說,只有謝朝樹一人凝滯。

段悠然除了想不通事情究竟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外,心裏全是幸災樂禍。

一副十分可惜遺憾的樣子道:“那宗時硯成了太子,也不知皇宮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五皇子殿下如何了。

在我想來,現如今皇位上的那位,或許根本就不是先皇陛下的幾位皇子吧,否則說一千道一萬,宗時硯都沒可能成為太子。

咱們家又一向是支持五皇子的,真是讓人擔憂啊!”

謝朝樹臉色陰沉,顧不上和段悠然計較她幸災樂禍的態度以及她的行為背後代表的含義,一拍桌子,咬牙起身:“走!連夜進京!讓人給家裏去信,告知他們這裏發生的一切!”

臨出門前,還是沒忍住刺了段悠然一句:“哼,前未婚夫成了太子,宗家真的有皇位要繼承了,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吧?”

段悠然伸手摸上自己小腹,眼睛裏全是恨意:後悔嗎?當然是後悔的!也只是後悔自己識人不清,以為家人總可以稍微依靠一回,結果竟然是他們出賣自己最迅速。

以為眼前之人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實際上也只不過是個心地惡毒的凡夫俗子,內裏的齷齪不必街上的販夫走卒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