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過於活潑(第2/3頁)

藏大臧二皮毛更加光滑,這一切的發生,讓何五覺得心慌,他不知道擁有現如今能力的人,還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主子。

隨著這一切的變化,山腳那塊“皇室之人不得入內”的木牌,上面的字體宛若新刻,肆意灑脫,像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一般。

看到這個木牌,何五才將跳出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裏,覺得主子還是那個日天日地的主子。

不出半日,硯山上小道院中的時硯國師修成正果,成了仙人之事傳遍了整個京城,包括這裏發生的一切奇跡,親眼所見之人實在太多,不用添油加醋,單是描述當時所見事實,眾人方覺書到用時方恨少,說不清當時受到的震感。

一傳十十傳百,當即就有更多的人聞訊趕往硯山腳下,還有不信邪的,想往硯山上沖一沖。

往日聽說了硯山的邪門兒,加之這裏偏僻,毗鄰萬佛寺,不是皇室子弟特意找死,是沒有外人想踏足硯山一步的。

現下有人起了好奇心,不信邪,想進山去瞧個究竟,結果一只腳擡起來,眼看硯山的台階就在眼前,他始終邁不出去。

用了吃奶的勁兒,整個人額頭上冷汗涔涔,硬是踩不到實處,邁不動一步,與此同時,那塊兒“皇室之人不得入內”的牌子,上面的字體不知何時換成了“無請不得入”。

等這人脫力坐在地上的時候,周圍人才發現這一悄無聲息的變化。

再有不信邪之人試了幾次,關於硯山的種種,就傳的更加神秘莫測了。

既然活神仙不讓上山祭拜,那又有什麽關系呢?咱們完全可以在山腳下祭拜啊!這可是咱們西華國名正言順的國師呢,只要自個兒心誠,國師大人必定會保佑自己的!

不出三日,山腳下香火鼎盛,人流擁擠,貢品擺的滿滿當當,比隔壁萬佛寺還要熱鬧幾分。

沒有香爐火燭,信眾完全可以自帶。沒有國師大人的塑像,也無人見過現如今十六歲的國師大人是何模樣,沒關系,聽說活神仙是馮子然將軍的獨子,一定長的像馮將軍,請人按照馮將軍年輕時的樣子捏一個。

被按照親爹樣子捏了塑像的時硯,被舅舅家這個一本正經的表弟逗的哈哈大笑,毫無形象的癱坐在蒲團上,揉著肚子問舅母:“念青在家裏也是這樣嗎?”

舅母正給時硯整理他們帶上來的一箱子衣服,聞言無奈笑道:“可不是,從小生下來就這般嚴肅,也不知道笑一笑。我和你舅舅都不是這種悶性子啊,也不知怎的會生出念青這性子來。”

今年十歲的程念青端端正正的坐在蒲團上,聽完母親這般說,一雙像極了父親程長青的眼睛,認真的對時硯道:“表哥,你是國師,國師應該行止有度,坐有坐相。”

已經從看門的位置上光榮退休的藏大臧二用腦袋將時硯拱起來,讓時硯懶洋洋的靠在他們身上,滿意的互相吐舌頭玩兒。

時硯這才笑眯眯的問程念青:“那行止無度的表哥,就不是國師了嗎?”

這個問題可難住了程念青,他雖然從出身起就沒見過這位表哥,今天也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但從小到大聽了不少這位表哥的傳說,直到幾天前,京城的茶樓說書先生,都還在說表哥當年勇闖西月大營,孤身一人,萬軍之中取上將人頭,給姑父姑母報仇的故事。

不過現在,說書先生已經有了新的題材,開始說表哥得道成仙的那一日,天地為之變色的故事。

再說,每月家裏都要往山上送幾回東西,衣食住行樣樣齊全,自記事起,他每年還要跟著爹娘來山上住幾天,就住在隔壁院子。

據說隔壁院子以前是長青表哥住的,長青表哥現在定居江南,前年帶著妻兒回京,他也見著了,侄子侄女脖子上掛的念珠,和自己手腕上的一模一樣,聽說都是時硯表哥送到。

因此,程念青見到時硯,一點兒都沒有覺得對方是高不可攀的活神仙,只覺得這個表哥和爹娘口中的人一點兒都不一樣,嗯,過於活潑了些。

程念青抿抿嘴,手不由自主的摸上腕間的念珠。

時硯看的越加好笑,這念珠繞在腕上,虛虛的繞了三圈兒,時硯一眼就認出這是他當初送出去的禮物。

看兒子為難,舅母也不幫腔,只溫聲對時硯道:“舅母這輩子舞刀弄槍粗糙慣了,也就這幾年才開始拿起針線學著給你們做衣物。

現下總算是能拿得出手了,這不給你做的這一箱子,夠穿幾年了。

前兩年給你舅舅縫的襪子,也不知怎的,穿了不到一天,腳指頭就漏在外面,你舅舅上同僚家做客,那家主人崇尚魏晉之風,非要客人換上木屐。

你舅舅鞋一脫,腳指頭露在外面,被人笑話了好久,舅母再也沒敢讓家裏人穿過自個兒做的衣服,生怕再鬧出什麽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