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醜吐了

月山方丈出關, 給備受打擊的萬佛寺帶來了一股強有力的清風,皇家降罪的聖旨沒有從宮內傳出,萬佛寺領頭羊的位置也牢不可破。

本來還有微詞, 不願付出信任的信眾們, 聽到月山方丈要在萬佛寺公開講經的消息, 瞬間像是集體失憶,忘了之前將明光住持與兩位公主的風流韻事當茶余飯後的閑談調侃, 不要命的往萬佛寺擠。

就為了提前占據一個有利位置, 親耳傾聽大師的佛音。

要知道, 講經與老師講課類似,都有最佳聽講位置, 距離太遠的, 聽不請聲音, 看不清人影, 出去吹牛也跟人描述不清月山方丈的容顏, 豈不是可惜。

前幾天還香客稀稀落落的萬佛寺, 瞬間人來人往, 香火鼎盛,手裏有余錢的香客出手比明光當主持時還大方, 就為了跟代理主持明塵大師打聽一件事:“您師父月山方丈他老人家還給人批命嗎?

我願意花費重金,求他老人家為我批命解惑。若是此惑可解,我願意為正殿的佛祖重塑金身,請代為轉達我對大師的敬意。”

時硯背著手在寺廟裏轉了一圈, 聽到無數想請月山方丈答疑解惑的, 批命算卦的,延醫問藥的,甚至還有異想天開, 逆天改命的,總之無數人舉著手裏的銀票,找不到門路見月山方丈這個滿身傳奇的男人一面。

時硯甚至聽到有人說,他爹死了十五年,突然給他托夢說家中祖先曾經留下一箱子黃金,就埋在某個地方,但這個地方名字還未說出口,外間一聲雞鳴,夢就醒了,他將家中掘地三尺,什麽都沒找到,想求月山方丈給算一卦,若是找到黃金的話,他願意分給方丈一半兒。

時硯正好路過,看見這人印堂黑氣纏繞,眼袋低垂,眼球汙濁,一看就沒少幹缺德事,身上還有殺孽,人雖不是他殺的,但對方的死跟他脫不了幹系,那人的屍骨甚至可能還埋在他們家院子裏。

順便就做了好人好事,讓明塵住持告訴那人:“這事不用問師父,貧僧就能為你解決,明日午時,在至少三十人的見證下,在你家東南角的墻角往下挖五尺,自然就能你想要的東西。”

打發走了人,明塵才牽著時硯的手往後院走,邊走邊問時硯:“為何要那般說?萬一找不到,事情處理起來就有些麻煩了。”

時硯覺得這人比明光有意思多了:“你什麽都不知道,還敢聽我的瞎說?”

明塵笑的十分包容:“你不會瞎說的。”

時硯就將自己看到的告訴了明塵,明塵一臉坦然的接受了時硯的說法,絲毫沒有懷疑。

眼看拐個彎兒就要到時硯住的地方了,明塵卻突然停下腳步,對時硯道:“我突然想起來,周家有位小姐今日上山來找長青施主。

師父說,那位女施主身上的氣息不正,我這樣信念不堅定的出家人見了可能會心生邪念,影響修行,讓我能避則避,我就不隨你回去了。”

說的人就是女主周玉瓏,對方雖然名聲不佳,但作為當朝吏部尚書的嫡女,五公主的女兒,就算五公主倒了,周大人還是朝中炙手可熱的天官老爺,皇帝也還是她舅舅呢。

只要自個兒臉皮夠厚,她要出來晃蕩,外人也不能拿她怎樣。

說罷向時硯行了個佛禮,轉身施施然走了,仔細看的話,還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時硯看著明塵的背影若有所思,倒是對女主更加好奇了。

背著手慢吞吞往長青院子裏走,問小甲:“你猜待會兒咱們能不能見到長青被周玉瓏迷得神魂顛倒的場景?”

小甲不懷好意道:“我可是聽人說了,女主的瘋狂無腦愛慕者中,還有七八歲的小孩子呢,人家可是老少通吃,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萬一被女主莫名其妙的魅力迷得找不著北要怎麽辦?”

說到這個,小甲就來精神了:“最近解鎖了一些基本功能,比如電擊啊,比如靈魂撕扯啊,都是免費的,組長你要不要提前開啟權限,到時候萬一你神志不清,我還能用這些小手段讓你暫時清醒一下。”

時硯冷哼一聲:“你在想桃子吃。”

順手推開了虛掩著的院門,直接走進了程長青的院子,兩人住隔壁,都是大男人,幾乎不存在什麽隱私,進彼此的院子從來沒敲過門,當然,門也沒真正鎖上過就是了。

沒在院子裏瞧見程長青,倒是第一時間聽見了屋子裏傳來的木魚聲,時硯有些驚訝。

一般來說,程長青只是念經就能壓抑住心頭的煩躁,到了敲木魚的時候,時硯敢肯定,對方現在想打人。

光是聽木魚聲中透露出的煩躁,暴怒,時硯就忍不住為程長青掬一把辛酸淚。

這得是倒了什麽黴,才能將好好地人間富貴花,給逼得退無可退,出家當個窮苦道士都不得安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