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對號入座(第2/3頁)

時硯覺得賀大山這個想法非常值得鼓勵:“爹,您是想自己出面當這個商會的負責人嗎?”

賀大山點頭:“不錯,正有此意,若想將咱們家的果酒賣至全天下,那麽就要團結所有的酒商,和他們成為有共同利益的朋友,而不是互相傾軋,搶占市場的敵人。”

賀大山道:“上次欽差大人不是路過咱們落安縣嗎?我無意間與他交談了幾句,他的話也給了我一個靈感……”

兩人這邊說的歡暢,悅娘在一旁聽的似懂非懂,給了兩人好幾個眼神,誰都沒注意到,自然無人搭理。

眼看著一桌子菜都要涼了,悅娘自個兒吃完飯在旁邊等著洗碗,等了小半個時辰,兩人碗裏的米還剩下一大半兒,悅娘實在沒忍住拍了桌子。

平日鮮少發脾氣的人一旦動怒,就是時硯看來,也有些不好琢磨。

悅娘拍著桌子,指著兩人的飯碗道:“這頓飯到底能不能吃消停了?就不能吃完飯再說嗎?你們瞧瞧碗裏的飯還能吃嗎?還有熱氣兒嗎?大的不讓人省心,小的也越來越不聽話,我這是造的什麽孽?遇上你們父子二人,生來就是氣我的!”

時硯與賀大山委屈的排排坐,一大一小誰都不敢說話,眨巴著眼睛,做出同樣表情,可憐兮兮的看著悅娘,悅娘就是有再多牢騷,對著這樣兩人也發不出。

尤其是看到兩人極其相似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的時候,還有半眯著眼睛思考的時候,簡直如出一轍。

悅娘覺得自己糊塗了,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搖搖頭,將可怕的想法甩出腦子,拿過兩人沒吃完的飯碗,回廚房給兩人重新熱飯去了。

留下賀大山與時硯對視一眼,二人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三個大字:大意了!

賀大山是個實幹派,這頭有了想法,嘀嘀咕咕和時硯在小書房待了好幾晚,終於在兩人都頂著黑眼圈兒時,做出了一份兩人均滿意的計劃。

當天在悅娘極度不滿的眼神中,賀大山哈哈大笑著拿著計劃出門去了。

時硯看著臉上寫滿了“我不開心,誰哄都沒用”的母親,合理懷疑賀大山這時候離開,是故意的。

再一次心裏感嘆:這個濃眉大眼的賀大山,早就不是當初憨厚老實的賀大山了。

日子一晃而過,很快到了年尾,不少人上時硯家裏拜訪,時硯就在形形色色友人閑聊中,聽到了一個十分不靠譜的消息。

“你是說,錢家被秋後處斬,結果死在刑場上的人不是錢老爺,而是另有其人?”時硯頓時覺得嘴裏的瓜子更香了。

友人點點頭,小聲告訴時硯:“我家有個親戚就在縣衙大牢當衙役,就是給錢老爺一家送飯之人,說是到了處斬那幾天,錢老爺看起來十分不對勁,但他沒敢伸張,畢竟這種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位友人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對時硯道:“我是打心底裏怵錢老爺的,以前咱們一起玩兒,雖然覺得他對誰都冷冷淡淡的,但人不壞,且是個熱心腸。誰能想到,他們家後院兒殺人如麻,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聽到這個消息本來也沒放在心上,但我跟你說,我前些日子出城陪我娘燒香,在寺廟後山依稀又見到他了,正和一個禿驢密謀什麽,當時我差點兒嚇尿了,生怕他發現我的存在,直接手起刀落,小弟這條小命就交代在那兒了!”

時硯食指不自覺開始在桌上一下下敲擊。

不用想都知道,錢老爺家破人亡,最恨的當然是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兇手。

“也不知當初是誰向縣令告發了錢老爺一家的惡行,若不是有那位無名英雄,咱們還不知要與可怕的殺人犯一起談天說地多久呢,現在想想就後怕。”時硯略做好奇道。

這位友人平日就好八卦,知道不少小道消息,聞言也未多想,對時硯道:“這事兒我還真有所耳聞,我家還有位親戚,在縣太爺身邊兒當差。

聽說當初縣太爺審問錢家人的時候,是親自坐鎮的,我那親戚聽得清清楚楚,縣太爺

親口承認,說是上面有人特意吩咐了,像錢家那等罪惡滔天之人,必定要嚴懲不貸,絕不姑息,肯定是錢老爺得罪了什麽大人物,能讓縣太爺心甘情願當鷹犬討好的人,怎麽著也得是個知州吧?”

友人神神秘秘道:“你還不知道吧,前段時間,有人在街上見到錢老爺買回家的那個姨娘了,就是當初偷了錢家傳家寶,跟人私奔,鬧得轟轟烈烈的那個柳姨娘,說她跟了一位氣派不凡的貴公子,且肚子都大了,

嘿嘿,說不得就是柳姨娘的情郎為了柳姨娘,沖冠一怒為紅顏,才專門針對錢老爺的。”

這人最後一句話說的及其曖昧,眉眼間全是猥瑣的笑,露出一股“你懂我懂,只可意會不可言春”的勁兒,看的時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正經之極,連他本人都覺得這話說出口非常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