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姑娘請自重(第2/3頁)

壇子一打開,果香隱約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酸酸甜甜,味道獨特,時硯直接從廚房拿了十幾個白瓷碗在方桌上擺開,賀大山舉著壇子,咕嘟咕嘟每樣都倒了幾碗。

眾人先被這果酒的顏色給吸引了,深紅色,橘黃色,淺金色,清亮出奇。

雲豐收與賀大山將碗舉在半空對著燈光瞧了個仔細,又細細品嘗一番。

雲豐收肯定道:“雖未喝過正宗的果酒,但阿硯這酒,已然有那個味兒了,且這色澤實在漂亮,幾乎沒有絲毫雜質,是好酒的標志。”

酒水好不好,經常喝酒的人幾乎光是聞著味兒,看看顏色就能知道,雲豐收在這方面,算是半個行家,說的話很有可信度。

於是時硯家的酒肆,在一個月後的某天,熱熱鬧鬧的開張了。

也沒取什麽花裏胡哨的名字,牌匾就簡簡單單兩字兒——酒樓,時硯親手寫的。

字體飄逸風流,倒是對面縣學不少人奔著這兩字兒來打聽的。

這裏位於縣學對面的一條街上,客流量十分可觀,但進來的人大都是瞧熱鬧,真正想品嘗的人還是很少。

悅娘和舅母柳氏在前頭一遍遍跟人解釋自家賣的是果酒,不是糧食酒,但很多人一聽果酒就覺得不靠譜兒,走之前還要好心勸告悅娘幾句:“老板娘,前幾年府城也有人宣稱自家釀出了正宗的果酒,鬧出了好大陣仗。

不少人特意去瞧熱鬧,結果當場被懂酒的人拆穿,就是給糧食酒裏面加了不同的果子而已。

我勸你啊,還是老老實實做生意,那失傳幾百年的手藝,不是說撿起來就能撿起來的。”

悅娘被氣了個不輕,還不好反駁,一上午總共有三個敢於嘗鮮的人進來,買了兩壺酒,共得了幾個銅板而已。

時硯淡定的躺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看書,悅娘和柳氏唉聲嘆氣的

上來,見著時硯,終是沒忍住道:“阿硯啊,要不娘試著去給縣城的酒樓食肆送過去些,探探他們的口風?

你爹和你舅舅,可還在鄉下拼命的給你釀酒呢,咱家這果酒釀造所需頂多不超過四天,保存也不能多於一個月,這要是賣不出去還釀那般多,怕不是連買壇子的錢都不夠。”

舅母柳氏也氣呼呼道:“還有些人啊,簡直像是故意來找咱家晦氣似的,說擔心咱們家是新開的酒肆,質量沒保證,不敢買,我就讓他喝兩口嘗嘗。

結果你們猜怎麽著?人家一口又一口,喝了大半壺,砸吧砸吧嘴,說咱們家的酒不正宗,沒嘗出味兒!

還叫咱們家不要癡心妄想了,近百年間,就沒人真的釀造出真正的果酒,說咱們家這是在騙人!

結果一上午進來三次,回回都要嘗兩口,簡直占便宜沒夠!

我都要氣死了!要不是怕在店裏打起來,打壞了咱們家的東西,我兩個大耳刮子就能過去!”

悅娘站在窗前,看對面雜貨鋪子迎來送往好不熱鬧,羨慕的不行:“咱們家要是能有那一半兒的客人,娘就謝天謝地了。”

時硯透過窗戶,看看外面的天色,淡定道:“別擔心,很快就有的您忙了,到時候怕是要請兩個人來幫忙的。”

悅娘經過一上午的打擊,已經不太有自信,但還要強打起精神在一樓看店。心裏正抑郁呢,偏一回頭,就見柳雲函被丫鬟扶著,小心翼翼的站在自家門口,一臉喪氣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比悅娘更氣不打一出來的,還要屬柳氏,見著這個異母妹妹,就想起自己和母親在家過的憋屈日子,簡直恨得咬牙切齒,扔下手裏的抹布,氣勢洶洶的上前就想將人給趕出去。

偏柳雲函像是個瞎的,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是她不想聽的,別人無論說什麽,都仿佛雞同鴨講,最後她都能神奇的拐到她的頻道,讓人有口難言。

等時硯在樓上聽到動靜,下樓查看時,就見柳雲函一人柔柔弱弱的在大堂內表演,旁邊還有個青衣男子當捧哏,合著柳雲函來了一段兒雙人相聲。

門外站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對著裏面指指點點,母親悅娘和舅母柳氏氣的臉色發白,

說不出話。

時硯緩緩從樓上走下來,慢悠悠的,直接從正表演的兩人面前經過,當兩人不存在一般,將“不屑”兩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柳雲函的哭訴一滯,轉而對時硯道:“阿硯,我聽說你家酒樓今日開張,特意來瞧瞧。

難道這麽長時間,你還沒原諒我嗎?聽見大姐這般侮辱我,你怎能無動於衷?你,你實在太叫我失望了!”

旁邊的青衣男子立馬慷他人之慨,高聲指責時硯道:“你一個大男人怎能和女子斤斤計較?且柳姑娘都與你道歉了,你還這般不依不饒,一點兒沒有君子風度!虧你還是個讀書人,我張啟尋不屑與你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