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鄙視鏈

幾人吃吃喝喝, 沒忘了給敏兒要一盞軟糯可口的瘦肉粥, 加一點糖霜,讓敏兒甜甜嘴。

別看是京中紈絝圈的中流砥柱,但認真說起來,教養都不差,吃飯期間根本不會出現什麽亂七八糟的場景, 一個個吃飯的姿勢十分優雅有格調。

張姓友人, 姓張名明才, 是戶部尚書張大人家的幼子, 文不成武不就,其他幾人和張明才的境遇相差無幾,因此很快聚成一個小團體。

紈絝圈也是有鄙視鏈的,單純附庸風雅本身有一定風雅能力的, 看不起時硯他們這樣整天喝酒聽曲兒逛青樓喜好美色卻不上手的。

單純喝酒聽曲兒逛青樓喜好美色卻不上手的,看不起整天流連花叢與妓子為伍不著家的。

整天流連花叢不著家的看不起在狗仗人勢在街上欺男霸女強搶民女的。

以上所有人,紈絝都是因為自家有讓他們紈絝的實力,這些紈絝共同看不起一種人, 就是自家沒後台,給別的紈絝做狗腿子在外面狐假虎威當紈絝的。

時硯他們就屬於第二種, 喝酒聽曲兒逛青樓,喜好美色還講究個你情我願, 有節制但不沉迷, 看得上了就處一處, 看不上從不沾手的那類。

就原身時硯來說, 身體虛,那純粹是沒節制的喝酒,加上作息不規律導致,根本不是流連女色身子虛弱。

時硯想,也許是從小家裏好看的丫鬟太多,見慣了各色美人,對外面的並不感興趣。

長這般大,連女孩子手都沒碰過,純碎是覺得爾等凡人,不配占我便宜心理。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時硯“啪”的一聲打開折扇,給自己扇風,張明才幾人瞧見時硯扇子上“天命風流”四個大字,頓覺驚艷。

“楚兄,狂還是你狂,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招呢?這扇子拿出去,該多有排面啊!嘿嘿,這字誰寫的啊?看起來真不錯!說說唄,回頭我讓人給我也弄這麽一把!”

時硯冷哼一聲:“你不怕這玩意兒拿出來,讓你家大人給打斷腿啊?”也沒說這字是自己寫的,反正說了肯定沒人信。

張明才嘿嘿一笑:“哪能呢?在家裏肯定藏得嚴嚴實實,怎麽能被家裏人發現呢?看不起兄弟不是?”

其他幾人看看自己手裏附庸風雅的扇面,畫的不是山水圖,就是花草圖,千篇一律,完全沒有楚兄的有排面,也十分心動,想擁有同款。

幾人頓時給時硯許了不少好東西,想要時硯引薦一下這位書法大家,時硯也不推脫:“這樣吧,那位不隨意見人,我也是磨了很久才磨來了一副,你們有什麽要求,說了之後由我轉達,能成就給你們寫了,不能成的話,只能以後再說了。”

張明才對時硯又是一番感謝,隨後才說起另一家事:“楚兄,往後你是能自由出入了嗎?咱們兄弟行動還能去你家門口等你嗎?”

時硯沒好氣的翻個白眼兒:“哪能呢?今兒和我侄女鉆狗洞跑出來的,估計回去少不了一頓揍,最近還是安生些吧!”

幾人頓時露出了然和同情的神色,對時硯的膽大包天表示敬佩。

張明才眼珠一轉,好奇問道:“那你成日在府中都做些什麽消遣?像咱們這樣的人,關在家中什麽都不做,簡直跟要了命似的,我就不信你能乖乖聽話。”

時硯心說,我就差把家裏掘地三尺了,老頭子留下的寶貝被我翻來覆去的看了三遍,整個伯府都對我沒有秘密,但這事還真不能說。

於是道:“新得了幾本畫本子十分有趣,算不上無聊。”

張明才一聽就感興趣了:“什麽?說來我讓人買來瞧瞧。”

時硯擺手,從袖中掏啊掏,將他夾帶私貨的畫本子《前朝王爺風月錄》“啪”的一聲拍在飯桌上:“就這,我瞧著十分有趣,並為此有了一個十分宏偉的計劃!”

張明才好奇,先拿起來粗略掃了幾眼,沒看出來與以前的畫本子有何不同:“這還沒五柳先生畫的避火圖帶勁兒呢!”

說完才想起來還有孩子在旁邊,連忙捂住嘴巴,假裝無事發生。

時硯翻個白眼兒,收起折扇,打開話本,翻到他給榮安伯看過的地方,指著一行行文字給幾人小聲解釋,保證敏兒什麽都聽不到:“看見沒?這裏說,東南沿海附近,有個島國,島上的女人十分有風情,在伺候男人方面十分有一手,逆來順受,比咱們家裏的母老虎溫順多了。

還說島上的人非常富裕,他們之所以這般富裕的原因,是因為島嶼附近有儲量可觀的銀礦。”

時硯“啪”一聲打開折扇,笑眯眯道:“我準備找幾個漁民,讓他們去那邊瞧瞧,萬一真有發現,豈不是大功一件?若是沒有發現,回頭就讓人將他們在海上的見聞整理成冊,拿出去也能吹好些年了!

京中哪個紈絝玩兒的能有我這般大?這夠有排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