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我有病

林若兮問出的問題,其實是我們每個人都關心的問題,卻無人能回答。

皮特張究竟在鄭琪涵的腦子裏裝了什麽,我和李博學也都是雲裏霧裏。

況且關於鄭琪涵的夢境裏可能會有某種線索,我們之前也僅僅是一種猜測而已,現在想來,那些我們所認為的線索,可能只是她一種大腦失常之後的怪異表現而已,是我們把這件事本身給想復雜了。

一個人的精神一旦失常,他的言行舉止都和正常人千差萬別,關於這一點,我們其實早就有所領教。

至於我們三個在鄭琪涵的夢境裏所經歷的核戰之後的世界末日狀態,有可能只是她之前災難片看多了而已。就連林若兮也說,鄭琪涵上大學那會兒,就喜歡看懸疑和災難題材的電影。

我們三個討論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得出什麽有價值的結論,最後只能歸結為是我們想多了,進入到鄭琪涵的夢境中,只是進行了一次毫無意義的冒險而已。

可我一個人靜下來思考的時候,總覺得似乎有哪些地方有些不太對勁。

此時的我有一種特別奇妙的感覺,仿佛有什麽明確的東西即將浮出水面一樣,但思維接著就停在了這裏,我試圖想到更多東西時,卻如同一塊巨大的拼圖少了很多塊,我看到的只是殘缺不全的局部,思維根本沒有辦法繼續。

當天我們三個人都沒有離開醫院,並不單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量,而是體力和精力根本就不允許。

尤其是我和李博學,身體的疲勞遠比林若兮要嚴重,我猜這可能和我們倆在夢境中,再次借助夢境潛入儀二次潛入有關。

就連下床這麽個簡單的動作,我都要持續將近十分鐘的時間。

相比較之下,林若兮的情況要好很多,第二天基本上就已經能活蹦亂跳了,在醫院裏忙前忙後地照顧我和李博學。

在住院處待了三天之後,我的身體才逐漸好轉。

臨出院前,李博學告訴我盡量先不要回單位的宿舍,他還是建議我帶著林若兮離開這裏。

我一臉無奈地沖他笑了笑,嘆氣道:“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我把林若兮帶走,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裏獨自承受危險麽?”

我心說,就算我肯,林若兮也不肯。

李博學也沒再說什麽。

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此時進入到一種非常微妙的境地。

自從林若兮得知李博學已經知道關於我們倆之前的故事,她沒再和我聊過一丁點關於情感之類的話題,仿佛我們倆之前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我雖然沒問過李博學,這種事當然也沒有辦法直接去問他,但我猜李博學那邊的情況也是一樣的,林若兮和他應該也不會走的太近。

她好像在同時疏遠我們兩個人。

感情這種東西和大腦一樣,未知的方面實在太多了。就算把心理學研究得再怎麽深入,再多讀幾本和情感類有關的書籍,也依舊沒有辦法把這個領域研究清楚。

離開醫院之後,我最先聯系了上了盛元老師的同事馬友。

馬友接到我的電話後略顯意外,說道:“周涼啊,我當然記得你啊,你不是盛元最得意的學生麽?”

盡管他看不到我的表情,我還是露出了十分慚愧的笑容:“不敢當,盛元老師優秀的學生有很多。”

簡單的敘舊後,馬友直截了當地詢問我打電話過來的目的。

“馬教授,我這次給您打電話,是想深入地和您聊一聊和人格分裂有關的話題。”

“沒問題啊,”馬友顯得十分熱情,“我記得你上大學那會兒,就經常過來找我咨詢這方面的話題,看來你一直都對這個領域很感興趣呀。”

他說的這些事兒,我有些印象,但我不記得自己曾經找過他很多次,或許和自己此時也成了病人有關,連相關的記憶都出了問題,心態也完全不同了。

“人格分裂是很有意思的話題,”一說到自己擅長的領域,馬友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你現在是不是也覺得這個領域很有意思?”

我一言難盡。

馬友也不管我的反應,開始長篇大論。

“現在很多研究人員,關於人格分裂的研究都很片面,他們直到現在,甚至都沒有把人格分類同精神分裂的界限搞清楚,把很多精神分裂的症狀都算到人格分裂頭上,和這些人真是沒有道理可講,只能說不同的人,認知水平真的是完全不同。

“甚至到了現在,還有人單純的覺得,人格分裂只是一種間歇性的人格分離,是一種解離症。我只能說,他們提出的這些理論,永遠都只停留在理論研究階段。真正的人格分裂患者,他們接觸過多少?

“前兩天還有一個教授來過找我,說我之前寫的那本書狗屁不通。他當時用的就是這個詞。他說人格分裂症的病因只是由於急性應激反應及精神創傷後應激障礙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