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白白折騰

這條蛇似乎還是覺得被刺瞎一只眼睛這種事不可原諒,最終選擇了吳海洋。

我於是就眼睜睜看著這條蛇爬到吳海洋旁邊,用身體的一部分將他卷起來,接著蟒蛇的身體不斷收緊,發出一陣恐怖關節碎裂的聲音。

吳海洋頓時就在這種極端的力量下變成了細長型。

這一幕過於驚駭,我頓時就發覺一陣反胃,做出嘔吐的姿勢。

之後發生了什麽,我沒敢看,因為我閉上了眼睛。

有些沖擊性極強的畫面被人看到後,極有可能會造成一輩子的陰影,所以我這樣做並非單純是膽小,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我想到自己的下場應該和吳海洋一樣,被巨蟒的身體壓成細長的肉條,然後再被它給直接吞掉。

當然我應該能避免被吞掉的命運,被蟒蛇擠壓成肉條的時候,我或許就已經死了。

我這麽想時,那條蛇已經爬了過來。我閉著眼睛,看不到它,但是能感覺到它爬過來時發出的聲音。

我在這裏的死亡時間顯然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很快我就感受到蛇的身體,它暫時沒有把我卷起來,不知在用身體的哪個部位在頻繁地摸我的臉。

我開始在心裏罵這條蛇,心說你想吃就他媽快點吃,不要搞這種變態的前戲行為。

這條蛇好像也懂心理學,用這種辦法在不斷地摧殘我的心志。

因為我根本就逃不了,它這種充滿侮辱性的行為只會激發我的憤怒,而我卻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

吳海洋說的對,士可殺不可辱。氣急敗壞的我開始從心裏罵轉變為明裏罵,盡管這條畜生極大可能應該聽不懂人話,至少我罵出來心裏舒服點。

我把自己能想到的最惡劣的臟話全都罵了出來。我自己都驚訝這幾年居然無意間學會說這麽多難聽的臟話。

但我最初其實並不這樣,遇到林若兮之前,我甚至都不會罵人,傻瓜這種詞匯在我看來已經算是臟話了。

和林若兮在一起的時候,我和她探討過關於臟話的問題。

林若兮對此自有一套說辭。她說打和罵是人的一種最原始的本能,是人類自以為文明後,硬生生的把這種本能給閹割了。

在林若兮看來,人其實就是變得更虛偽了,遇到問題各種所謂的文明吵架,根本不如打罵來的直接。

關於罵人的問題,吳海洋也有和林若兮類似的說辭,但更加粗俗一些。他說遇到令人惱火的事情不讓罵人,和發情了不讓那啥是一個意思,容易把人憋出心理問題。

總之我現在徹底被他們倆帶了節奏,罵起臟話來一點也不含糊,也在說臟話的時候收獲了很多莫名的快感。

時間長了,我還總結出自己的一套哲學,罵人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激怒對方,更多是為了自我發泄。

比如我現在罵這條蛇,它的列祖列宗在我的口中已經變成了世間最低等的動物,但它之所以生我的氣,並非因為我罵它,而是因為我用匕首捅了它。

明知道它聽不懂,我還要罵,這就是自我發泄了。

但罵了一陣,我就覺得不對勁,那條蛇就算再怎麽慢性子,也不至於有這麽好的耐心,一直在這聽我發出對它來說毫無意義的聲音。

遲疑了幾秒後,我一下子從混沌的狀態中掙脫出來,緩慢地睜開了眼睛,先是看到了一張模糊的臉,那張臉又大又圓,竟然看上去有些眼熟,而且我發現它的嘴在動,好像在和我說話。

和那張臉對視了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這他媽根本就不是蟒蛇,這是胖子。

他的眼睛瞪的溜圓,好像還有點委屈,看著我道:“你小子真不是個人,看著像個文明人,罵起人來比我還要難聽。”

我由於吃驚,反而徹底清醒過來,感覺全部回來了。

沒想到剛剛發生得如此真切的一幕居然是一場夢。看來還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不知道是哪個聖人總結出來的,這位聖人估計也研究過心理學。

吳海洋這時一再問我剛剛夢到了啥,為什麽要罵人。

我剛睡醒,疲勞的很,本來不想說話,但他一直不停地問,我被問的心煩,罵了他一句,接著就講起了剛才那個夢。

吳海洋就笑:“你他娘的想象力可真豐富,居然能把樹想象成是蛇。”

我想到自己夢裏那種無助的狀態,不禁啞然失笑。

吳海洋跟著就張羅著要繼續趕路。

我從樹上站起來後,還心有余悸地又看了一眼屁股下面的樹,再度想到了那個夢,不禁又是苦笑,我也真的是被這片雨林給嚇住了,看啥都像是野獸。

我隨即和吳海洋收拾好心情繼續往林子的深處走。期間遇到樹的時候,我都下意識的躲開點。可謂是一朝夢到蛇,十年怕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