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父子恩怨

我和林若兮立刻圍過去,發現胖子此時用撅著的姿勢,手裏的打火機正照著墻上的某個位置。

那些字寫在塗鴉的下方,見我們過來,吳海洋開始念那段話的內容:

歡迎諸位來到地獄之門。

你們一定十分好奇,為何“地獄之門”的外面兇險叢生,有你們一輩子也沒有見過的巨大蟲族,而這間鬼屋裏面卻好像很安全的樣子?

給你們一丁點關於這裏面的提示。鐘聲響起後,審判開始;警報聲響,審判結束。如此往復。這棟鬼屋裏有一條線索決定著你們的生殺大權,是生是死,從你們看到這些文字起,就全靠你們自己掌握了。

讀完這段話後,我們三個人在感到恐懼的同時,也有些迷糊。

這段話分明是田野留給我們的,他看上去貌似交待很多,實際上卻好像又什麽都沒說。

吳海洋伸手撓了撓頭,道:“他說的審判是啥意思,要審判誰?”

林若兮說:“這不是明擺著的麽?這裏只有我們三個人,肯定是審判我們。”

吳海洋不知所謂地說:“他娘的我又沒有犯法,審判我做什麽?”

林若兮盯著他看了幾秒,接著擺了擺手:“算了,和你我說不明白。”

吳海洋一聽就在那小聲嘀咕:“你沒說咋知道我聽不明白?”

林若兮沒再理他。

我們幾個人接下來開始分析該如何完成這個任務。

按照田野的說法,鐘聲響起的時候,審判開始。我猜測鐘聲響起,或許是對潛在這裏的危險生物釋放一個信號,讓躲在暗處的它們來攻擊我們。

而警報聲響起後審判結束,則和剛剛的情景一樣,那些蜘蛛聽到警報聲後全部躲了起來。所以當那些可怕的蟲子聽到鐘聲出現後,我們只要堅持到警報聲響起的那一刻,那些蟲子就會消失,我們也會歸於安全。

田野說這裏有一條決定我們生殺大權的線索,我猜那應該就是解開這個空間的密碼。找到那條線索,我們就能順利的離開這裏。至於我們離開這裏之後,田野的問題會不會得到妥善的解決,那就是後話了。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整件事沒有那麽簡單。這次的我們與其說是給人治療,不如說是單純的冒險。因為我們進到田野的夢境之後,幾乎所有的行動都在田野的算計之內。

總之要先找到田野所說的那條線索。

警報聲響起之後,和下次鐘聲響起之前的這段時間,就是我們尋找那條重要線索的時間。

另外兩個人把找到線索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一來因為解讀一個人的潛意識來解鎖空間密碼,本來就是我的專長,二來我和田野很熟。

不過說老實話,此時的我已經不敢說自己對田野有多熟了,我甚至感覺自己曾經認識的他並不是真正的他,田野在這個空間裏表現出來的自我,才是他本來的樣子,而我恰恰對此是陌生的。

盡管如此,我還是要盡量分析出個所以然來,否則就只能咬牙一次又一次的面對鐘聲響起後的危險,我猜那一定是我此生都不願意見到的畫面。

準備行動前,我開始思考關於田野的點滴,他所謂的線索到底是什麽呢?

這個念頭冒出來後,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墻上的塗鴉。他既然把用刀刺傷他父親的事兒用塗鴉的方式展示出來,就證明這件事對他造成了很深的影響。所以那條線索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

我於是開始思考田野的父親,他在前兩個夢境中都出現過,從側面印證了我的某些想法,他應該是整個夢境中最重要的元素。

想到這一點後,我開始深入思考田野和他父親之間的關系。

應該說田野對自己的父親有愛有恨。

先說愛的部分。孩子對父母的愛,是一種天性的歸屬感。一個孩子從小到大,一直到成立家庭之前,心理上最為依賴的對象就是父母。

而且就算他成立家庭,如果家庭不幸福,心理也仍然會偏向父母這頭,直到父母離開,他們心理上才會徹底感覺到生命的源頭斷了,開始重新從其他社會關系上找心理依賴。

而田野除了對父親有這種天性的愛之外,還有一種獨特的愛,是源自於他父親用自己比較極端的價值觀,對田野構建出有些變態的人格屬性。

在田野的心中,自己的父親無疑是很有才氣的,因為他對事物總有獨到的見解。田野在很小的時候,或許還沒有對他父親的價值觀有那麽深刻的體會,我猜這種強烈的共鳴應該是他在長大以後。

同樣不怎麽被社會接納的田野這時開始嘗試用自己父親的視角來重新審視這個世界,逐漸發現這個世界果然就是他父親最初給他呈現的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