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被洗腦的人

那些觀眾很快從座位上站起來,朝我們這邊走來。他們的步子並不快,卻給人一種語言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我身邊的吳海洋第一個從座位上沖出去,朝相反的方向跑。他的動作很快,我感覺就像是有一個火箭從我身邊竄出去了一般。

緊接著,我和林若兮也跑離了座位。

我們倆也朝吳海洋逃跑的方向跑,剛跑了沒幾步,卻發現吳海洋又折返回來了。

我見他上氣不接下氣,就問他怎麽又跑回來了?

吳海洋苦著臉說:“我剛剛已經把這裏能跑的地方都跑遍了……”

“然後呢?”我焦急的問。

吳海洋用手指著剛剛的觀眾席道:“這裏除了那個觀眾席和舞台,其他所有的空間加到一塊,也就不到100平米,我們根本躲無可躲,只能和他們拼了。”

我聽後不由咋舌,回頭朝身後那群好似僵屍一般的人群望了一眼,發現他們中的很多手裏握著一把看起來十分鋒利的刀,已經走到人群前面。

我頓時想起剛剛在舞台上看到的一幕,也想到了那個主持人說的話:“暴力會像病毒一樣在人群中傳開。”

我忽然間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敢情剛剛那個舞台劇就是為了給這群人洗腦用的,好讓他們看完過來對我們三個人施加暴力?

看著眼前明晃晃的刀,我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一會要是落到這些人手裏,別說把我們砍成兩截,就是剁成肉醬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跑,可偏偏吳海洋又說我們現在躲無可躲,這可謂是真的到了生死關頭。

然而看著那些人一點一點的逼近,我們站著不動就只有等死。

我這時對吳海洋喊道:“你剛剛跑了幾個地方,有沒有空間稍大一點的,至少能比這裏強,我們現在這個地方,他們一旦殺過來,連個側身的地方都沒有。”

吳海洋聲音有些變調地說:“那個方向已經全是人了。”

我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朝他剛剛跑去的方向看了看,發現果然如他所說,他剛剛跑去的方向已經被人攔住了去路。

換言之,我們身後只有一面墻,其余的方向已經被人團團圍住。

危急關頭,我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林若兮,她此時就縮在我身邊,臉上因為害怕而做出來的表情惹人憐愛。

我小聲問她:“你現在能把自己隱身麽?”

她用好像小貓一般的聲音回我:“我不知道。”

“你快點試一下。”

林若兮動作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隨即閉上了眼睛,臉上做出一個十分認真的表情,像是在努力集中精神。

不過幾秒鐘,我發現她在我面前的影像果然變淡了,但並沒有完全消失。

這讓我的心裏產生出一絲微妙的感覺。我想起自己曾經不止一次做過類似的夢,我心愛的女人的形體在我的眼中不斷變淡,讓我有一種想抓她卻抓不住的感覺。

此情此景,簡直就是夢境重現,有意思的是,我們倆現在也恰在夢中。

我看著她惹人憐愛的樣子,好想一把將她抱住,不顧吳海洋會怎麽看,也不顧會不會讓林若兮因為受到刺激而舊病復發,大聲地喊出“我愛你”。

“你他娘的在幹什麽?”

吳海洋惶恐的喊叫聲刹那間把我拉回到現實,我連忙轉過頭,發現那些人已經貼的越來越近,其中一個離我不到一米,已經舉起手裏的刀朝我砍過來。

我護著林若兮慌忙躲過,再晚半秒,我的腦袋就會像舞台上那個巨人一樣,被人砍下來當球踢。

那個人見一刀不中,不緊不慢地提起刀,準備再來一次。

奪取他們生命,是一件違背人們正常心理的事,需要克服很大的心理阻礙才能做得出來。

所以但凡還有一點人性的人,做出殺人的舉動時,都是激動且帶有一點歇斯底裏性質的,這種做出殺人行為,還不緊不慢的人是最可怕的,他們要麽精神不正常,要麽就是已經完全沒有人性可言。

不管他是哪一種情況,都是非常可怕。我想起剛剛那個主持人說,他們應該為自己不是人而感到慶幸。主持人之所以這麽說,或許就是這個緣由,他們已經被人洗腦洗到沒有腦子可言。

根據剛剛我們看到的節目,我快速做出推斷。主持人不斷地給他們講人類的各種暴行,其實是想給他們灌輸以暴制暴的思想。

人類對於暴力這種元素有著特別矛盾的一面。一方面,我們每個人都極其討厭暴力,對於施暴者,有著天然的,最為本能的恨意。

然而另一面,我們卻對於施暴這件事有著天然的迷戀,一旦開始使用暴力,很難停止。

有人說家庭暴力只有零次和無數次,雖然說的有點絕對,其實也是基於這個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