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尋常外人的口中,駱延川是個不學無術的豪門少爺,二十六七了也沒個正經模樣,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聲色犬馬。

但在施允南夢到的原書中,駱延川同樣是個戴著假面具的狠角色。

當年在駱氏爭奪家產的混戰中,駱延川的父母甘願當了縮頭烏龜,雖然他們沒落得個駱氏大房、三房那般的悲慘下場,但如今只能受控在家主駱令聲的制約下。

父母的退縮導致了和巨額家產失之交臂,當初年紀尚輕的駱延川也被迫錯失了爭奪‘家主位置’的機會。

駱延川表面無所謂,實則痛恨自己父母的軟弱無能。

他一方面假裝在眾人自暴自棄、用酒色來偽裝自己的意圖,一方面在野心和不甘的驅使下偷摸進展著自己的事業。

直到逃婚中的駱延川遇見了謝可越。

兩個人從相知、相識、相愛,駱延川見識到了謝可越卓越的投資能力,看懂了對方靈魂深處的傲氣,深知自己需要和其匹配的實力。

後來,謝可越向駱令聲拋出合作邀請、卻遭到嚴厲拒絕,駱延川對愛人的占有欲使得他重新爆發出奪權的欲望。

於是,才有了原書最後的那一幕。

駱延川和謝可越聯手將駱令聲打下了權勢的高位,成功接管了後者的一切。

說來說去,就是一對狼心夫夫成功上位,其余一切障礙都要統統繞道的逆襲故事。

不過,眼下這個時間點,離駱延川和謝可越的初相遇還有一段日子。

施允南挪回視線,不打算理會。

天大地方,吃飯最大。

他這個人肆意慣了,只要旁人不惹他的頭上,他也不會主動出招。

在二樓的駱延川眼底晃過一絲微妙,轉身走回包廂,“真是他?我還以為看錯了。”

“是他,那活得像個沒人要的可憐樣,不是他還能是誰?”朋友跟著他回包廂,吊兒郎當的語氣完全談不上尊重。

豪門是個圈,相互間都聽說過一些瓜。

施允南被施家長輩常年丟在國外,明明名義上是家裏二少爺,但過得還不如繼母的孩子,是個完全不受寵的透明人。

另外兩位坐在包廂內的朋友問話,“你們倆嘀咕誰呢?不繼續吃的話,我們換個場地樂樂?”

“咱們川哥的聯姻對象找來了,就坐在樓下守株待兔呢。”

搭著駱延川肩膀的人叫柯偉安,父親是帝京有名的房地產大亨。

坐在包廂裏的兩人是表兄弟,一個叫寧永,一個叫寧遠,家裏是做餐飲產業的,往上數兩代是混過官場,靠著不可說的人脈撈金發家。

這三人是駱延川的酒肉朋友,平時都沒個正經作為,一個個都混到天上去了。

“不會吧?”寧家兩兄弟反應過來,一臉驚訝,“就那個施家二少爺?川哥都離家出走逃婚了,他還能堵到這裏來?”

駱延川沒順著他們的話,“興許是湊巧遇上了。”

柯偉安打趣,“湊巧?看來緣分天注定啊,注定你們兩人一對。”

駱延川眸底閃過一絲厭惡,“這種毫無主見被家裏拉出來當吸血蟲的人,我怎麽看得上?”

他得知要聯姻的第一時間就離了家,還故意將手機關機了,想著躲個十天半個月總該不了了之。

“管他是巧合遇見還是故意堵你,反正這人就在樓下,要不……”柯偉安環視一圈,眼底逐漸顯露惡趣味,“我們整整他?”

寧永立刻附和,“怎麽整?”

“想怎麽整就怎麽整唄,給我們差點‘英年早婚’的川哥出出氣,越是這種不受家庭待見的小可憐,受了玩弄後就越不敢大聲嚷嚷。”

柯偉安越說越起勁,骨子裏的劣根冒了出來,他說著還不忘看向駱延川請示,“不過,你的聯姻對象,還得看你舍不舍得?”

駱延川端起酒杯晃了晃,滿眼不在乎,“陌生人一個,我有什麽舍不得的?隨你們。”

……

一樓餐廳。

點的主食終於剛剛上了桌,施允南拿起刀叉正準備享受著遲來的午餐。

忽然間,樓梯上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有人打鬧著漸行漸近,靠近施允南桌前時突然‘失手’砸下了手中的酒瓶。

——啪砸。

瓶身撞在了堅硬的大理石桌面上,頓時脆弱碎得四分五裂,濺起的酒液和瓶渣亂飛,將施允南還未來得及動過的西餐徹底毀了。

不僅如此,還有酒液直接濺在了施允南的衣上和臉上。

大廳裏的侍者看見這幕,剛準備上前幫忙,結果冷不防地就被兄弟之一的寧遠給喊住了,“叫你上來幫忙了嗎?滾一邊去。”

“你……”

侍者臉色一僵,還沒等出口反駁就被同伴拉了回去。

“這兩位我們是餐廳的自家少爺,要是現在惹了他們、丟工作的是你!等經理來了再說,我們別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