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偷襲

楚鹿人一臉真誠的俯視余滄海,只氣得這位青城掌門胡須直抖……

剛剛令狐沖的角度,其實看得分明,楚鹿人只是將曲非煙的頭發捋出來,放在了被子外,一時間心裏也大贊其聰明。

同時也有些好奇——自己並不認識這人,看儀琳師妹的樣子,也不像是相識,這人為何幫忙打了個馬虎眼?

難道是那曲家小姑娘的朋友?亦或是和華山派、恒山派有交情?

“楚少俠莫不是與我們青城派為難?”余滄海眯了眯眼睛問道。

之前在外面,余滄海就覺得這廝對自己的態度似有抵觸。

而就在這時,恒山派的也已經過來,對楚鹿人印象頗佳的定逸師太,這時不由得說道:“楚少俠為人俠義,余觀主想來是誤會了。”

“不錯,青城乃是名門大派……動輒滅人滿門上下幾十口,楚某怎會為難?”楚鹿人剛剛發現,自己不頓悟時的武功也不弱於田伯光,覺得自己可以有限的膨脹一下。

卻不知道,此時楚鹿人仗義執言一句,卻令躲在人群角落裏的一個“小駝子”,心中感念不已。

“混賬!那福威鏢局林震南的孽種,殺了余人彥師弟,福威鏢局又包庇兇手,我青城派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而已!”洪人雄見楚鹿人提起此事,立刻呵斥起來。

沒錯,也正是因為有“殺子之仇”的理由,加上福威鏢局的立足之道,向來是一面給各門各派送禮、一面結好各地官府,因此與武林中人終究隔了一層,也無人與他深交,所以青城派的滅門舉動,雖引來不少非議,但還沒有“正道嘩然”。

就像定逸同樣認為余滄海心狠手辣,不過卻不至於將他視作邪魔外道,而依舊是“心狠手辣且不具有代表性的正道高人”。

當然,余人彥調戲良家女子,以及……青城弟子為什麽出現在福州,這些青城派是不會多提的。

也正是因為心虛,所以楚鹿人一提起來,洪人雄便忍不住要再重申一下青城派的立場。

“青城派便凈出些欺辱良家女子、毫無禮數的弟子?還不如學學令狐兄,多來些該來的地方,不要給其他人找麻煩……何況我與余觀主說話,你這小輩出來嚎叫什麽?掌嘴!”

令狐沖聽了前半句,感覺自己胸口又中了一箭——莫非以後這就要是我的人設?師父和師娘會不會打死我?

而聽了後半句,在場之人無不感覺到楚鹿人的張狂,以及……莫名其妙?

你讓人家掌嘴,人家就會自己掌嘴?還是說要自己動手?

楚鹿人的確也動手了,然而卻不是巴掌,而是在說話的同時,便淩空點出指勁!

這也不算掌嘴……難道“說掌嘴”只是聲東擊西的障眼法?

洪人雄顯然讀書少,之前只看到楚鹿人與田伯光刀劍較量,未曾提防他的指力,雖然拔劍想擋,但是剛剛拔出一把,便被指力命中手肘。

接著洪人雄只感覺中指之處內息亂行,經脈扭曲之下手肘一“跳”,反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當然,說是巴掌的話,其實有些勉強,只是胳膊一抽搐,扇在自己更接近脖子的位置。

脈動召喚——之前與汪嘯風比試的時候,楚鹿人是在指力入體的時候,瞬間“引爆”來造成直接傷害,不過現在這才是真正用法。

放在血刀老祖身上,數道指力也只能令他露個破綻,然而洪人雄這種普通江湖路人甲的內功,一道指力就能令他抽一抽!

“大膽!”余滄海一怒出劍。

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是弟子?

而且楚鹿人顯然是沖著青城派來的,再說剛剛楚鹿人和自己說話時的樣子,儼然視作自己的同輩,此時出手……也不算以大欺小吧?

楚鹿人也正想試招,直接拔劍迎來。

余滄海人短劍也短,不過用起劍來,這聲勢可比田伯光的刀更大三分!

青城派松風劍法,勁如松、疾如風——不僅快,而且招式之間,猶有後勁兒,不似一般的快刀快劍那般,縱使力大、勁力也都是直來直去,只在兵器相碰時爆發。

對上田伯光的時候,楚鹿人幾乎沒怎麽用鯤遊虛空,然而對上余滄海,楚鹿人便要借幾分身法之利。

周圍的令狐沖、洪人雄,還有一眾江湖人士,連連後退、以免誤傷。

你來我擋三十多招後,隱約只聽余滄海身體內,響起了鶴唳之聲,接著這劍法中的“勁”更強了數分,逼得楚鹿人也只好身如鯤魚的遊出了窗外,尋覓更寬敞的空間,方便躲避!

“鶴唳九霄神功?還是嶽掌門好眼力,余滄海竟是真的不聲不響,練成了這門許久無人練成的功法,難怪……”定逸後面是嘀咕了一句。

其實她是想說:難怪余滄海忽然“浪蕩”了起來,不僅去福州將福威鏢局滅門,而且隱約間有些不將五嶽劍派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