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訪巫神教(第2/4頁)

他認為需要給生母一點獨處的空間,一個告別過去、緬懷過去的時間。

留在京城……姬白晴缺乏色彩的眸子,終於閃過一抹亮光。

許七安離開小院,直奔打更人地牢,在陰暗潮濕的審訊室裏,看見滿臉陰翳,又無法滿足的南宮倩柔。

炭火盆邊,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

京城各處的衙門裏,關滿了雲州軍的將領,並不是所有投降的人都能既往不咎,事實上,即使是普通士卒,也要刺配。

“盯著我生母,別讓她做傻事,明天我過來接她。”

許七安望著闊別了半年的美人。

說實話,他真的忘記南宮倩柔了,屏蔽天機之術最難纏的地方在於,它和因果有關,和品級反而沒太大關系。

舉個例子,孫玄機屏蔽一個路人甲,那麽縱使許七安是武神,也不會記得這位路人甲。

因為他和路人甲毫無關系,沒有任何因果。

許七安和南宮倩柔是尋常的同僚關系,因果太淺,反倒是宋廷風這樣的老職員,看見地牢裏南宮倩柔發明的刑具時,會有些許的割裂感。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她愛死不死。”

南宮倩柔嗤笑一聲。

他和其他人不同,經歷了許七安的崛起和一系列光輝事跡,心態轉變的順其自然。

南宮倩柔短時間內無法對這個小銀鑼產生敬若神明的畏懼感。

許七安想著當初南宮倩柔經常對自己冷嘲熱諷,仗著四品修為擺譜,便說道:

“她要是出了意外,我就把你送到教坊司去接客,魏公也救不了你。”

南宮倩柔臉色一變,冷哼一聲。

許七安走出地牢,轉而去春風堂小坐半刻鐘,與李玉春喝了杯茶,接著找宋廷風和朱廣孝,與他們約定明日勾欄聽曲。

……

蔚藍天空,一道祥雲看似緩慢,實則迅捷的飄著,不多時,終於趕回靖山城。

納蘭天祿目光遙望遠處荒涼的靖山,嘆息道:

“靖山在九州洞天福地中排第八,鐘靈毓秀,地脈含靈。當年出征山海關前,此山郁郁蔥蔥,靈禽飛獸,百年玉參應有盡有。

“沒想到重返故土,竟成了這般模樣。”

靖山的靈力,當初被大巫師薩倫阿古抽了個幹凈,原本是加持於貞德之身,助他斬魏淵的。

誰想魏淵召喚來儒聖,破解了殺招。

遠處海鳥翺翔,貼著海面滑行,時而俯沖,捕捉海裏的獵物。

東方婉蓉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詫異道:

“海中竟有了生機?”

她最近一次來靖山城,是奉命去西域迎回雨師納蘭天祿。

東方婉蓉清晰的記得,當時近海一片死寂,海中無魚蝦,天空無飛鳥。

納蘭天祿聞言,看了眼海面。

很快,他降下祥雲,帶著徒弟落在臨海的崖邊。

披著樸素麻布長袍,白胡遮住半張臉的薩倫阿古,早已等待多時,笑眯眯道:

“靖山城算是有主了。”

納蘭天祿原先是靖山城的城主。

“見過大巫師!”

納蘭天祿行了一禮,而後直入主題:

“巫神可有算出大劫的具體時間?以及詳細情況?”

薩倫阿古微微搖頭,望向遠處高高的祭台,以及祭台上,那頭戴荊棘王冠的年輕男子:

“巫神沖破封印之日,一切自然知曉。”

納蘭天祿便沒再問,感慨道:

“許七安竟已晉升一品武夫,自武宗之後,中原五百年不曾出現一品武夫。”

邊上拘謹恭敬的東方婉蓉,聞言,不由的恍惚了一下。

她最早認識許七安,是前往雷州的途中,妹妹東方婉清與他產生了沖突。

當時許七安身負封印,連婉清都打不過。

四個月的時間,他竟成了一品武夫。

東方婉蓉有種見證了歷史的感覺,心裏沒來由的泛起滄桑和唏噓。

薩倫阿古道:

“我看的沒錯,許七安大概率和儒聖一樣,是應運而生之人。老朽活了幾千年,一直看不懂中原。當代應運而生者,共有三人。”

納蘭天祿道:

“哪三人?”

“魏淵,許平峰和許七安。”薩倫阿古道:“三人之中,唯有許七安走到的這一步。他若是早半年晉升一品武夫,靖山城一役,巫神教多半已經在九州除名。”

納蘭天祿沒有反駁。

東方婉蓉吃了一驚,壯著膽子說道:

“大巫師,一品武夫當真如此強悍?”

她覺得難以置信,巫神教當年輸了山海關戰役,不如西域佛門那般烈火烹油,高手輩出。

但巫神教並不弱,有兩位三品靈慧師,還有同為一品的大巫師。

這時,她看見身邊的老師納蘭天祿,忽地臉色一變,扭頭看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