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稱帝(第2/3頁)

但文官擅長口舌之爭,有人不服,低聲道:

“可連監正都死了,我等有何辦法?今時今日,除了議和別無他法,還有誰能抵禦雲州超凡高手。”

一道道目光落在許七安身上,看他怎麽回答。

不是他們沒有骨氣,而是大奉已經處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他們的選擇,是形勢所迫,絕不承認許七安說的話。

“那就讓我來!”

許七安語氣陡然拔高:

“讓前線殺敵的將士來,讓願意為大奉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兒來。大奉是亡是興,由我們說了算。而不是你們這些只會在廟堂逞口舌之爭的文弱書生決定。”

他繼而看向在場的甲士:“諸位,可願為中原,為大奉,戰死沙場!”

殿內,持握兵器的甲士轟然應聲:

“願隨許銀鑼戰死沙場!”

許七安環顧周遭文官,冷笑著嘲弄道:

“倘若本銀鑼戰死了,大奉甲士折戟沉沙,爾等再投降,也為時未晚。”

再無人說話。

這時,許七安伸出手,語氣平靜:

“來!”

殿外,一道黃澄澄的流光呼嘯而來,把自己送入許七安手中。

鎮國劍!

它依然選擇了許七安……這一刻,皇室宗親、勛貴、殿內諸公,愣愣的看著這把高祖皇帝的佩劍,鎮壓國運六百載的傳世神兵。

他們眼裏有驚愕、有無奈、有反思,也有欣慰。

時隔三月,繼先帝隕落後,鎮國劍又一次選擇了許七安。

殿內陷入死寂,再也沒有人出言反駁、呵斥。

懷慶表情清冷,雙手疊於小腹,淡淡道:

“請諸位暫且留在殿內,等待本宮召喚。”

她旋即看向許七安,微微點頭。

許七安俯身拎起永興帝,與懷慶並肩往外走去。

路過雲州使團時,他側目,輕飄飄的看了他們一眼。

姬遠許元霜和許元槐三人,心裏同時一寒。

等許七安和懷慶離開金鑾殿,姬遠把聲音壓的很低:

“元,元槐,可有信心突圍?”

許元槐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

“殿內單是四品就有三人,外頭肯定還有。”

絕望籠罩在雲州使團眾人心裏。

“該死,這個沒腦子的莽夫,不是說許七安智謀極佳,讓國師屢遭挫敗嗎?!”姬遠雙眼血紅,額頭青筋凸起:

“他瘋了嗎!!”

他認為,以目前大奉的局勢,“委曲求全”是一個智者理當做出的選擇,而後再徐徐圖之,尋找翻盤的可能性。

姬遠正是相信許七安該有這樣的智慧,才有十足把握和信心入京談判,以勝利者的姿態耀武揚威。

但許七安現在的選擇,與他過去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匹配。

魯莽的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粗鄙武夫。

姬遠怕了,寒意從心頭湧起。

這樣自尋死路的許七安,不會有任何顧慮。

雲州使團危矣!

……

禦書房內。

許七安把永興帝丟在大椅上,望著呆若木雞的大舅哥,淡淡道:

“需要我替你研磨?”

永興帝臉色慘白,不甘心道:

“你不想讓朕求和,朕可以改,你想讓朝廷繼續打,朕也可以順你的意。許七安,朕把妹妹賜婚給你,你卻恩將仇報。

“你恩將仇報!!”

說到最後,他用力咆哮起來。

“我給過你機會的。”許七安拿起一塊墨,輕輕研磨:

“你把臨安嫁給我,不過是為了拉攏我罷了,如果晉升三品的是旁人,你一樣會把臨安賜給他,臨安是我喜歡的姑娘,你卻視她為拉攏人心的工具,哪來的恩?

“永興,你最大的錯,就是坐在了這個位置。

“沒有能力,卻貪戀權位,議和只是開始,後續戰事若是不利,你會繼續做出更多賣國自保的決定,將來青史之上,難逃亡國之君的罵名。

“我逼你退位,既是自保,也是為大奉江山。”

他把毛筆蘸了墨,遞到永興手中:

“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許七安接著看向懷慶:

“皇宮裏還有幾處戰鬥沒有平息,我先去鎮壓,這裏交給你了。”

懷慶頷首。

目送許七安離開,她吩咐守在外頭的甲士,道:

“去吧厲王請來,把殿內的親王和郡王們一並請來。”

幾名甲士領命而去。

不多時,幾名銀鑼與十幾位持刀甲士,壓著眾親王、郡王進了禦書房邊的偏殿。

厲王年邁,今日沒有上朝,姍姍來遲。

拄著拐棍的厲王買過門檻,略微渾濁的目光,掃了一眼屋內。

穿素白長裙的懷慶坐在主位,譽王這些親王,還有郡王坐在客位,神態有些拘謹,與悠閑品茶的懷慶對比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