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稱帝(第2/3頁)

楊川南搖頭:“卑職已經把他殺了。”

“殺了也好。”

姬玄一副閑聊的語氣,淡淡道:“讀書人最怕晚節不保,倒也是一種成全。”

……

白帝廟。

今日,雲州城眾官齊聚白帝廟,其中包括潛龍城的官員,黑壓壓的人影於廣場林立,文官在左,五官在右。井然有序的排列。

鼓樂合奏中,穿著明黃龍袍,頭戴平天冠的中年男人緩步踏出白帝廟。

通常來說,儲君登基乃國之大事,儀式繁復,尤其是新老帝王交替,往往伴隨喪事,因此只鳴鞭,不奏樂。

新君還得穿孝服,在先帝的靈前三跪九叩,在祖廟進行祭告儀式等等。

不過,這些並不適用於眼下的情況,故而省略。

這位黃袍天子率文武百官祭天之後,站在白帝廟前的高台上,俯瞰眾官員,氣態威嚴。

司天監的一位白衣術士,站在側下方位置,面朝百官,展開手裏的聖旨,朗聲道:

“自武宗叛亂以來,先祖隱於山野,忍辱負重,代代相承至今,朕一刻不敢忘祖訓,勢要勵精圖治,奪回江山……

“而今大奉朝廷腐朽,新君無能,以致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朕身為姬氏子孫,皇室正統,痛心疾首之余,理當登高一呼,力挽狂瀾……

“今於雲州稱帝,取國號為“光復”,望爾等忠心輔佐,共謀霸業。

“國家建儲,禮從長嫡,天下之本在焉。朕之嫡子姬玄,文武兼備,天意所屬,立為太子,正位東宮。”

白衣術士念完,收了聖旨,默默立於一旁。

文武百官紛紛下跪,高呼“陛下萬歲”。

雲州城上空,禦風舟靜靜懸浮。

姬玄站在船舷邊,聽著底下呼聲雷動,即使身在高空,也能清晰耳聞。

雲州城的百姓聚集在白帝廟之外的大街小巷,前來觀禮。

對於他們來說,誰當皇帝無關緊要,百姓所關心的永遠是“吃穿”兩字。父皇只是減免三年賦稅,便輕而易舉的籠絡了雲州的百姓。

“此時不晉升超凡,更待何時?”

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清光升騰,一身白衣的許平峰出現在禦風舟內。

“就等國師了!”

姬玄笑道。

許平峰微微頷首,擡手,朝空中一抓。

那一道道散碎的龍氣,發出無聲的咆哮,不甘心的被他攝入掌心。

再屈指一彈,十幾道龍氣盡數沖入姬玄體內。

他眼裏仿佛有金色龍影遊走,射出燦燦金光。

許平峰接著又彈出兩道無形無質的氣運,匯入姬玄體內。

這是度難和度凡兩位金剛的氣運,他以二品練氣師的手段,將這兩股氣運化為己用。

當然,個人氣運與國運無法相提並論,僅僅靠著三管齊下,姬玄不可能吸血丹,晉升三品。

所以才有了剛才的冊封。

雲州的太子,自然是氣運加身的。

盡管這份氣運遠無法和身負半數大奉國運的許七安相比。

“我只能讓龍氣在你體內留一刻鐘,速速晉升吧。”許平峰道。

縱使是二品術士的他,也難以揉捏龍氣,只能施加影響,且時間有限。

姬玄從懷裏摸出盒子,“啪”的打開,一縷純凈的血光映入他的瞳孔。

龐大的生命氣息充斥禦風舟。

姬玄的手難以自控的微微顫抖,聽見了胸腔裏,砰砰狂跳的心聲。

這枚血丹入腹,只會有兩個結局,要麽成為超凡境武夫,躋身九州大陸巔峰行列。要麽身死道消,化作灰灰。

國師說過,即使有龍氣、兩位金剛的氣運,以及身為太子的氣運,成功煉化血丹的概率依舊不足五成。

賭命的時候到了……姬玄握著血丹,閉上眼睛。

他腦海裏閃過的,是忍辱負重的二十年,是私底下揮汗如雨修行的隱忍,是蕉葉道長臨死前,對他抱著的期望。

咕嚕~

血丹化作滾燙的熱流,沖湧入胃袋。

姬玄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痛苦的抱著肚子,蜷縮在甲板上。

痛,撕心裂肺的痛……

超越人類所能極限的痛苦將他淹沒,僅僅一個瞬間,就讓他意識喪失大半。

“嗬嗬……”

姬玄口中流出血水,眼眶、鼻子、耳朵也沁出鮮血。

皮膚大面積開裂,血肉從內到外被撕裂。

再這樣下去,肉身崩潰將勢不可擋。

許平峰漠然的看著。

“要死了嗎,這就是死亡?我的肉身已經崩潰,五臟六受損,生機在迅速湮滅,國師為何還不救我……”

迷迷糊糊中,姬玄殘留的意志還在思考,他想求救,卻發不出聲音。

因為聲帶也被摧毀了。

血丹的力量太過霸道,凡人的肉身根本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