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對答(第3/3頁)

雲州這個地方很怪,明明很富饒,卻匪患橫行,百姓生活困苦。別說是許七安,當日,連朱廣孝都直呼不合理。

在劍州召出姬謙魂魄,問靈之後,許七安就一直在想,許州到底在哪裏。

當時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想明白,知道後來他查清了一切,才恍然大悟。

“當初在雲州,為什麽沒有抽我的氣運?”

“你不是看到了嗎。”白衣術士揚起手裏的釘子,道:

“桑泊底下的封印物在你體內,想抽出你體內的氣運,我必須要面對他。

“這位魔僧不是一般人物,即使是我,也無法封印他。於是我去了趟西域,把神殊在你體內的消息告訴佛門。

“他們很痛快的就把至寶封魔釘借給我了。”

難怪他能輕易破了我的金剛神功,輕易把神殊封印,果然,只有和尚才能對付和尚……許七安以吐槽的方式緩解心裏的絕望,道:

“為什麽早不借,晚不借,偏要等到這時候?”

白衣術士語氣裏帶著悠然和笑意:“當然是等魏淵戰死,你龍脈散去,等你殺貞德。”

許七安眯了眯眼:“你怎麽知道元景是貞德?”

白衣術士反問:“你猜。”

不等許七安說話,他繼續道:“魏淵不死,何止巫神教寢食難安,我也寢食難安。大奉軍神不死,誰敢起事?現在龍脈已散,中原必將大亂,這個時候,才是起事的絕佳機會。

“也是我拿回氣運的最好時機。”

說話間,又一根金色釘子,刺入許七安的大錐。

許七安悶哼一聲,險些昏厥過去,體內五根釘子產生了共鳴,侵蝕著他的生機,進一步封印他的修為,也進一步封印了神殊。

他現在狀態很糟糕,殺完貞德,兩次玉碎,本身就處在重傷狀態。

如今又被初代監正以封魔釘刺入身軀,他罕見的,有了前世熬夜通宵後的虛弱,隨時都會猝死的那種虛弱。

“當年,你是怎麽逃過武宗皇帝、佛門菩薩以及當代監正的圍殺?”許七安沒有忘記拖延時間的初衷。

白衣術士看了一眼遠處的趙守,再次打開香囊,召出一件件法器,不要錢似的頂級法器呼嘯而出,補充了“兵力”。

同時,他再次跺腳,擴散出一座座可以借用天地之力的陣法,將趙守囊括在內。

院長趙守本身就是三品大圓滿,又有亞聖儒冠加持,不會比二品弱了……不愧是初代監正,恐怕距離一品,只差一線……許七安又絕望起來了。

再次牽制住趙守,白衣術士一邊捏起釘子,灌入清光,一邊說道:

“想殺一品,哪有那麽容易?”

第六根釘子,插入後腰的命門穴。

“他還在反抗,不愧是讓佛門都頭疼的魔僧。等徹底封印了他,我便布陣取回氣運。到時候,你可能會死。”

“我氣運加身,你害我性命,不怕遭氣運反噬?”

許七安臉色蒼白,並不是害怕,而是虛弱。

“監正不敢動貞德,是因為他是大奉的監正。五百年前,他正是依靠這一脈皇族成的一品。殺皇帝,相當於自毀根基。你身上的氣運同樣來自這一脈。

“我殺你,不會自毀根基,只需要承受的反噬,而且,因為某些原因,這個反噬,甚至比尋常高品對付你,還要更輕。”

白衣術士笑道。

“某些原因是什麽原因,與你當年把氣運藏在我身上有關?”許七安眯著眼。

白衣術士答非所問地說道:“你知道監正當年為何背叛我?我又為何從一品跌至二品?”

許七安搖頭。

白衣術士道:“你如果知道術士體系的一品和二品叫什麽,很多事,你就能自己想明白了。”

第七枚釘子,刺入許七安的中樞穴。

血水和汗水混合,染紅了襤褸的青衫,他沉默了一下,點頭:

“我確實很好奇監正當年弑師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