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領頭者(第3/3頁)

直接打垮士氣的那種。

從巫神教版圖撤回來後,一萬六千殘部在玉陽關駐紮,等待朝廷的指示。

期間,大奉和炎國的斥候一直在彼此監視,各自傳遞消息,都在緊張且積極的關注彼此動靜。

突然,挈狗的淒厲慘叫聲打破沉寂,那名在遠空耀武揚威的斥候,與他的飛獸一起,四分五裂。

鮮血潑灑。

城頭的士卒們眯著眼眺望,看見一道黑影斬殺挈狗斥候後,一個折轉,朝城頭飛來。

緊接著,他們便聽那位道袍女子高聲道:“我是天宗弟子,李妙真。”

百夫長緩緩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是天宗聖女,是飛燕女俠。”

“飛燕女俠是誰?”

“連飛燕女俠你都不知道,她是天宗的聖女。”

“能禦劍飛行,似乎很厲害……”

“何止厲害,飛燕女俠是無敵的,有她在的地方,就沒有人敢作惡。”

“真的假的?”

“大家都這麽說……”

士卒們驚喜的交頭接耳,底層對品級的概念不深,甚至一無所知,在他們眼裏,三品高手還不如一個名氣大的俠客。

擱在未來,有個專門的詞匯,叫做“國民度”。

如果是許七安來的話,他們會認為己方已經天下無敵。因為許銀鑼是沖冠一怒為百姓,當街殺國公,朝廷屁都不敢放,皇帝都被他逼的下罪己詔。

李妙真降落飛劍,穩穩停在城頭上空,隨著許七安一起落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飛燕女俠?竟是這般貌美如花的美嬌娘……一位位士卒們的目光,看向兩個年輕男女,目光帶著審視。

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天宗聖女身後的男人。

他五官俊朗且精致,不給人陰柔或“美”的感覺,而是一種豐神如玉的俊朗。

他神色漠然,眉宇間鐫刻著無法消弭的悲傷。

他有些讓人熟悉,似乎在哪裏看過,卻又想不起究竟是誰。

直到那位百夫長身軀一顫,粗獷的臉驟然漲的通紅,顫抖的說:“許,許銀鑼……”

許七安望向這位百夫長,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頷首。

……

城下軍營裏,一萬多名將士們,忽然聽見城頭爆發出強烈的歡呼,喧鬧如沸。

他們有的奔出營帳,有的勒住馬韁,有的停下手頭的活計,紛紛扭頭,看向城頭。

他們聽見無數個歡呼,匯成一個聲音:

許銀鑼!

對於“群龍無首”的大奉將士們來說,許銀鑼三個字,是一劑強心針,是主心骨,是他們不再迷茫的引路燈。

自古以來,領頭者,皆是聲望如日中天之人。

……

軍帳裏。

“魏公帶了五名金鑼出征,怎麽只有你過來見我,其他人呢?”

許七安見到了闊別多日的張開泰,以一種平靜的語氣問道。

胡渣子很久沒有刮的張開泰,輕聲道:

“死了,都死在巫神教總壇,有的是跟巫師拼掉了,有的是被那場毀天滅地的戰鬥波及,當場就死了。四品裏,只有我和陳嬰撤回來。”

久違的,許七安有了想抽煙的沖動,他定了定神,輕聲說:“魏公……在哪兒?”

張開泰看著他,這個年輕人表情平靜,情緒也穩定,整個人顯得很鎮定。

可是,張開泰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時,卻下意識的避開了。

他看向一旁,說道:“我們沒能帶他回來。”

許七安身體一晃。

沉默了很久後,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一遍,從你們出征開始。”

張開泰點了點頭,道:“其實很多事,我到現在才回過味來,比如,為什麽魏公要打的那麽急,因為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會有糧草。”

“沒有糧草?”

許七安瞳孔微縮。

十萬人出征打仗,不給糧草?

這是打仗,還是讓人送死,元景瘋了?諸公瘋了?

就這麽恨不得魏公死麽。

“兄弟們撤回後,陳嬰一怒之下,率隊斬了三州戶部的所有官員。殺了幾百人。而後帶著一百人馬,回京去了。”

張開泰搖了搖頭:“他要找陛下對峙,找諸公對峙。”

張開泰娓娓道來,出征後,魏淵暗中分兵,一部分走陸路,攻城拔寨,盡可能以最短時間攻下炎國。

但被炎都易守難攻的城墻阻礙。

雖然沒有攻下炎都,但魏公的目的已經達到,拖住了炎國和康國的部隊。

一直講到魏淵召來儒聖虛影,與巫神拼死相搏,直至戰死。

是他,是他,是貞德……許七安臉色扭曲。

聽完張開泰的描述,他無比確認,那個和巫神教聯手殺魏淵的神秘高手,是先帝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