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南苑(第2/3頁)

作為邊境的大城,定關城有充足的兵力、物資,以及軍備,防守大奉軍隊的進攻綽綽有余,而如果巫神教要阻止軍隊進攻中原,定關城可以做到迅速出擊,因為它本身就處在隨時可以作戰的狀態。

兩天前,定關城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禁止兩國商人出入,禁止平民出入,城中軍隊徹夜不息的巡邏,城外斥候不斷傳回密信。

大奉軍隊來了!

東北邊境安穩了這麽多年,戰火終於要重啟。

禿斡黑穿著鮮亮的甲胄,腰胯彎刀,在副將等下屬的簇擁下,登上了定關城的城頭,遙遠極遠處的平原。

他是定關城統兵,軍方最高領導人。

朝陽初升,入秋了,蒼青翠綠的山頭多了一抹許黯淡的枯黃。

“都說魏淵是大奉軍神,本將一直想知道,那魏淵能不能吃下我炎國固若金湯的定關城。”禿斡黑淡淡道。

他是炎國軍隊裏的青壯派,當年山海關戰役時,還只是底層軍官,負責留守國土。

對於魏淵,聞名已久。

“戰場上運籌帷幄,能勝過魏淵的,應該是沒有了。縱使是夏侯玉書,在我看來,也差了魏淵許多。”滿臉絡腮胡的副將感慨一聲,繼而冷笑:

“但兩軍廝殺與城池攻守可不是一回事,將軍,若是能讓魏淵折戟在定關城,您將成為九州炙手可熱的人物。”

自古戰爭難,攻城最難,往往需要投入十倍,甚至十幾倍的兵力。若是遇到一些占據地利的城池……再厲害的將領也會頭疼,望而卻步。

硬要啃,甚至會扭轉一場戰爭的結局。

歷史上,類似的例子很多。

禿斡黑笑了起來,緩緩道:“不可大意。”

他心頭一片火熱,兩軍廝殺他沒信心打贏魏淵,守城的話,恰是他的強項。否則也不會得炎君倚重,成為邊關統兵。

定關城左鄰濤濤大河,右依陡峭山峰,固若金湯,為了增強地利,禿斡黑派人進山鑿石,耗時兩年,除了行軍的主幹道,城墻兩側亂石嶙峋。

攻城車、梯子休想靠近,費力清理的話,就是活靶子。

“嗷……”

沉雄的咆哮聲從遠處天空傳來,城頭的將領、士卒們立刻聽出這是挈狗的叫聲。

循聲望去,一道黑影從遙遠處飛來,漸漸變的清晰,是一名挈狗伺候。

狗頭鼠尾的飛獸,降落在寬敞的馬道上,收攏雙翼,猩紅的兇睛凝固,望著前方,宛如人族士兵站崗。

挈狗身上纏著堅固的皮革套,連接著背上的斥候,斥候解開大腿和腰部的“安全帶”,從鳥背躍下,匆匆跑到禿斡黑面前,抱拳道:

“大將軍,大奉軍隊離定關城只有二十裏。”

城頭眾人臉色頓時一肅。

禿斡黑沉吟片刻,道:“傳我手書:吾乃定關城守將禿斡黑,久聞汝大名,然於吾眼中,不過是個欺世盜名的閹人……”

幕僚迅速攤開紙張、筆墨,奮筆疾書。

禿斡黑的手書沒有其他內容,通篇都是在辱罵魏淵,罵他打贏山海關戰役是運氣,罵他欺世盜名,罵他是個絕戶的閹人,甚至把他祖宗也罵進去了。

怎麽難聽怎麽罵,怎麽惡毒怎麽寫。

最後,他提出要和魏淵一較高下,要讓大奉軍神折戟沉沙,翻譯成白話就是:有種你上來啊。

幕僚寫完,吹幹墨跡,笑道:“大將軍此計,是為了激怒魏淵?”

禿斡黑頷首:“只是目的之一。”

幕僚虛心問道:“還有其他目的?”

禿斡黑倨傲冷笑:“老子就是想辱罵這閹人。”

城頭一片哄笑,嚴肅的氣氛淡去不少。

禿斡黑又道:“以魏淵的水準,怕是沒那麽容易激怒,所以,每過一刻鐘,我們就罵一次。大家一起罵,人多話多嘛。”

副將哈哈笑道:“能羞辱大奉軍神,快事一樁。”

城頭笑聲更大了。

……

京城。

東宮,臨安正和她的太子哥哥下五子棋,太子有些不耐煩,但又忍著性子陪她。對於一個愛撒嬌,又漂亮的胞妹,幾乎沒有哥哥會不寵愛。

“不玩了不玩了……”

臨安負氣的丟掉棋子,鼓著腮抱怨:“心不在焉的,太子哥哥根本不想陪我。”

是話本不香了,還是毽子不好玩了,又或者是懷慶最近不夠討厭?太子心裏嘀咕,無奈道:

“臨安,本宮事務繁忙,哪有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小把戲。”

臨安小眉頭皺起:“讓下人陪著玩有什麽意思,我想和太子哥哥玩嘛。”

宮女太監陪著玩,又怎麽可能比得了親人的陪伴。

臨安小時候就是太子的跟屁蟲,穿著小裙子,矮矮的一小只,太子跑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再長大一些,就被陳妃慫恿著找懷慶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