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貞德26年(第4/5頁)

王妃嘿嘿嘿的笑。

……

另一邊,許七安思忖著如何在地宗道首這裏尋求突破口。

“地宗道首肯定是不能去查的,首先我不知道地宗在哪,知道也不能去,金蓮道長會舉報我送人頭的。但現在,龍脈那邊不能再去了,因為太危險,也沒收獲。

“起居錄已經看完,沒有重大線索,我該怎麽查?不對,我要查的到底是什麽?”

許七安復盤了一下自己的線索和思路,起先,他查元景帝是因為對方支持鎮北王屠城,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這裏頭很有問題。

查了這麽久,元景帝確實有大問題,但具體是什麽問題,許七安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和方向。

“我要做的是揭開元景帝的神秘面紗,魂丹、拐賣人口、龍脈,這些都是線索,但缺乏一條線,將他們串聯。魂丹裏,有地宗道首的影子,龍脈同樣有地宗道首的影子……

“洛玉衡的思路是對的,地宗道首也許就是這條串聯一切的線。但我該怎麽尋找切入點?

“我也陷入思維誤區了,要找切入點,不是非得從地宗道首本人入手,還可以從他做過的事入手。去一趟打更人衙門。”

他當即出了府,騎上小母馬直奔打更人衙門。

到了打更人衙門口,馬韁一丟,袍子一抖,進衙門就像回家一樣。

守門的侍衛也不攔著,還給他提韁看馬。

進衙門後,找了一圈,沒找到宋廷風和朱廣孝兩個色胚,也許是趁著巡街,勾欄聽曲去了。

好在李玉春是個敬業的好銀鑼,看見許七安來訪,李玉春很高興,一邊高興的拉著他入內,一邊往後頭猛看。

“放心,那個邋遢姑娘沒有跟來。”許七安對這位上級太了解了。

“不,別說,別說出來……”

李玉春用力擺手:“時至今日,我想起她,依舊會渾身冒雞皮疙瘩。”

看來鐘璃給春哥留下了極重的心理陰影啊,都有兩室一廳那麽大了……許七安沒有廢話,提出自己拜訪的目的:

“頭兒,我想看一看當初平遠伯人販子的供狀。”

“好辦,我讓人給你取來。”李玉春沒有多問,招手喚來吏員,吩咐他去案牘庫取。

這類案子的卷宗,甚至都不需要打更人親自前去,派個吏員就夠了。

兩人坐下來喝茶閑聊,李玉春道:“對了,廣孝年底要成親了,日子已經定下來。”

“這是好事!”

許七安露出由衷的笑容,心說朱廣孝終於可以擺脫宋廷風這個損友,從掛滿白霜的林蔭小道這條不歸路離開。

去年雲州查案的途中,朱廣孝便說過等雲州案結束,便回京城與青梅竹馬成親。

又要交份子錢了啊……許七安笑容底下,藏著來自前世的,本能的吐槽。

說起來,上輩子最虧的事情就是沒有結婚,大學同學、高中同學,幼時夥伴紛紛結婚,份子錢給了又給,現在沒機會要回來了。

想想就心如刀絞。

不多時,吏員捧著人牙子組織的卷宗返回,厚厚的一大疊。

當初平遠伯死後,人牙子組織的大部分頭目、嘍啰都被抓獲,只有極少一部分在逃。入獄的那些人早已被拖到菜市口問斬。

只留下審訊時的供狀。

許七安直接略過小嘍啰的供狀,重點閱讀組織內部小頭目們的供狀。

組織名義上的首領是一位叫做“黑蠍”的男人。

黑蠍身份神秘,當初打更人衙門還沒來得及鎖定此人,恒遠就殺死了平遠伯,打亂了打更人的計劃。

至於這些小頭目們,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為平遠伯服務,只負責誘騙、擄走落單的孩子和女人,乃至成年男性。

男性賣去當奴隸,當苦工,女性則賣進窯子,或留下來供組織內兄弟們玩弄。

對於平遠伯暗中向皇宮輸送人口的事,更加毫不知情。

“以平遠伯的身份,肯定不會親自出面接洽人牙子組織,這個黑蠍是個重要人物。打更人還沒來得及鎖定他,恒遠就殺到平遠伯府了……”

許七安吸了口氣,“浮香故事裏的蟒蛇,會不會指這個黑蠍?他知道打更人在查自己,於是偷偷匯報了元景帝,得到元景帝授意後,便將信息透露給恒遠,借恒遠的手殺人滅口?”

這個猜測在腦海裏閃過。

也僅僅只是閃過,黑蠍的下場,要麽逃出京城,遠走高飛,要麽已經被滅口。

這個人沒有查的必要。

許七安繼續閱讀供狀,看著看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吸引了他的注意。

有一份供狀,出自一位叫“刀爺”的小頭目,刀爺交代的供狀裏,提到自己入行時,是跟了一個叫鹿爺的前輩。

這個鹿爺呢,自稱人牙子組織的元老,刀爺年輕時就是跟著他混的。鹿爺年紀大了,慢慢的退下來,便扶持這位心腹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