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問靈(第2/3頁)

一樣都是儒家的讀書人。

國子監的學子,呼朋喚友的出去喝酒。

監丞把這件事稟報給祭酒,怒斥道:“國子監裏有近一半的學子出去鬼混了,今天可不是休沐日。”

白發蒼蒼的老祭酒,依在軟塌,沒什麽表情地說道:

“今日朝堂之事告訴我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聖人不欺我。”

祭酒的意思是,不要與群眾為敵,面對大勢時,要適當的放棄規矩,做出忍讓……監丞碰了個軟釘子,皺眉思考。

……

懷慶府。

素白宮裝,青絲如瀑的懷慶,坐在案邊,目光望向紅裙子的臨安,笑容淡淡:“他從未讓人失望過,不是嗎。”

復而嘆息:“此事之後,父皇的名聲、皇室的聲望,會降至低谷。”

鵝蛋臉桃花眸的裱裱,帶著甜甜的笑,義正言辭的說:“做錯事就要讓呀,我雖不愛讀書,可太傅教導我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做個頭腦簡單的人也不失為一件幸福之事……懷慶在心裏鄙視了一下妹妹,表面上是不會說的。

並非給臨安面子,而是她必定炸毛,然後飛撲過來啄她臉。

懷慶嫌煩。

聰明的人,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見懷慶不說話,臨安擡了擡雪白下巴,頭頂繁復首飾搖晃,嬌聲道:

“某些認嘴裏喊著大義,說著父皇做錯了,結果等需要你出力的時候,立刻就不說話啦。”

說著,她以驕傲的眼神睥睨懷慶,表示這一局是我贏了,我終於壓了懷慶一次。

裱裱指的是帶李妙真和恒遠進皇城,並收留他們這件事。

懷慶笑了笑。

許七安斬殺二賊後,臨安便一掃胸中郁壘,整個人又恢復了活潑,更因為她前日包藏“逆賊”,有這份參與,她念頭便通達了。

否則,心裏肯定要憋著,憋很久,不至於成心結,但這可單純簡單的心,多少會蒙上陰霾。

懷慶刻意把這份功勞“讓給”臨安,就是這個原因。

不過,懷慶可不是寬容大量到任由臨安挑釁無動於衷的姐姐,一臉贊許地笑道:“是啊,比你那太子哥哥要有擔當多了。”

臨安頓時小臉一垮。

“我回府了。”她氣呼呼的起身。

環佩叮當,一抹淡黃色映入懷慶眼中,那是一塊質地水潤的玉佩。

清冷的長公主眼神稍稍一頓,皺了皺眉:“你腰上這塊是什麽?”

臨安伸出小白手,掌心拖著玉佩,哦一聲,解釋道:

“這是狗奴才送我的玉佩,質地和做工都差強人意,但這是他親手刻的,你看,瑕疵這麽多,要是買的,絕對不是這樣。”

說罷,她炫耀式的擡起臉蛋,露出弧線優美的下巴。

或許自己都沒注意到,言語中有著小小的甜蜜。

懷慶素白的俏臉,瞬間,仿佛有風暴閃過,但旋即恢復原樣,淡淡道:“滾吧,不要在這裏礙我眼。”

“我本來就要走的,哼!”

裱裱大氣,覺得懷慶叫住她,就是為了說最後這一句,來挽回面子,打壓她。

她不開心的轉身,扭著水蛇腰,裙擺翻飛中,走了內廳。

紅裙走後,懷慶惱怒的從懷裏摸出一枚小巧印章,泄憤似的摔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起身,提著裙擺去撿回來,仔細檢查,發現印章一角缺了個小口。

兩條好看的眉毛立刻皺起來,有些心疼。

……

觀星樓,某個隱秘房間裏。

許七安摘下陰囊,打開紅繩結,兩道青煙冒出,於半空化作闕永修和曹國公的樣子。

隨著兩道魂魄出現,室內溫度降低了幾分。

這只陰囊是李妙真特制的,不需要刻畫陣法就能召喚新亡的鬼魂,因為陰囊裏自帶了陣法。

道門也是擅長制作法器的,雖然和術士相比,一個是副業,一個是專業。

曹國公和闕永修新死不久,還處在呆愣狀態,有問必答,沒有思想。

許七安先看向曹國公:“你是怎麽知道屠城案的。”

曹國公木然道:“闕永修回京後,秘密見了陛下,事後不久,我便被陛下傳召,告之此事。”

“他讓你做什麽?”

“全力配合他……”這裏面包括在朝堂上當“捧哏”,幫他散播謠言等等。

曹國公是事後才知道屠城案,嗯,這條鬼的價值直線下滑。

許七安轉而看向闕永修,道:“你知不知道屠城案的始末。”

闕永修表情呆呆的回答:“知道。”

“把案件始末告訴我。”

“……”

啊,智商過低,果然不能鉆這樣的漏洞,要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許七安心裏鄙視著,沉穩問道:

“你知不知道鎮北王和地宗道首、巫神教高品巫師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