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怒!(第4/8頁)

不過他現在,剛從司天監出來。

監正還是沒見他,許七安也沒打算見監正,他只是托采薇給監正帶句話而已。

司天監樓外,恒遠和楚元縝等著他。

額前一抹白發的劍客,笑眯眯地說道:“你可願隨我行走江湖?”

許七安咧開嘴,“西域胡姬潤不潤?”

楚元縝無奈道:“我早不近女色。”

許七安朝他們揮揮手:“會有那麽一天的,但不是現在。”

獨自離去。

黃昏前,許二郎和許二叔,帶著家中女眷出城。

……

次日,朝會!

袞袞諸公踏入金鑾殿,未等多久,元景帝便來了,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上朝。

元景帝坐穩了,老太監踏前一步,高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無人說話,但這一刻,朝堂上無數人的目光落在大理寺卿身上。

大理寺卿硬著頭皮,出列,作揖:“微臣有事稟報。”

人是死在大理寺的,這件事必須由他來說。

元景帝嘴角泛起笑意:“愛卿請說。”

大理寺卿略有停頓,然後朗聲道:“楚州布政使鄭興懷,於昨日午時,牢中畏罪自殺。”

金鑾殿靜的可怕。

元景帝嘴角笑容愈發深了,道:“眾愛卿覺得,此案,如何定論?”

左都禦史袁雄出列,道:“既已經畏罪自殺,那楚州案便可以結了。楚州布政使鄭興懷,漳州人士,元景19年二甲進士。此人勾結妖蠻兩族,害死鎮北王以及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當誅九族。

“鄭興懷尚有一子,於青州任職,朝廷可發邸報,著青州布政使楊恭,捉拿其全家。斬首示眾……”

元景帝環顧眾臣,朗聲問道:“眾愛卿有何異議?”

沒人說話。

元景帝笑了起來,得益於他多年來的制衡之術,朝堂黨派林立,便如一群烏合之眾,難以凝聚。

他往日裏高高在上,任由這些人鬥,確實是鬥爭激烈,精彩紛呈。可當自己這位九五之尊下場,這群烏合之眾,終究只是烏合之眾。

他的意志,就是大奉最高意志。

這群人竟妄想把皇室臉面踩在腳下,讓天下人唾棄。

可笑。

群臣裏,闕永修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聲,臉上難掩愉悅,魏淵也好,王首輔也罷,以及其他文官,終究是臣子。

手段再怎麽高超,在陛下眼裏,也不過爾爾。

此案之後,他不但平安度過,還能論功行賞。護國公爵位傳到現在,終於再次於自己手中崛起。

愉悅的時間很快過去,直到老太監高喊著:退朝!

闕永修便知道,此事已塵埃落定,魏淵和王首輔回天無力。

諸公們出了金鑾殿,步伐匆匆,似乎不願多留。

“曹國公,夜裏去教坊司耍耍吧,在北境多年,我都快忘記教坊司姑娘們的水靈了。”

闕永修心情不錯的找曹國公攀談。

曹國公皺了皺眉,他這樣的身份,是不屑去教坊司的,家中美貌如花的女眷、外室,數不勝數,自己都臨幸不過來。

但看闕永修一臉盛情,曹國公便點頭道:“行!”

說完,他又搖頭:“你這幾日還是別出門了,留在府上,若是想睡教坊司的女人,便讓她去護國公府就成。何須自己前去?”

闕永修想了想,覺得有理:“那我便在府中設宴,邀請同僚好友,曹國公一定要賞臉前來。”

“那是自然……”

曹國公笑著應是,突然注意到前方文官們停了下來,聚在午門前不走。

他心裏湧起不祥預感,低聲道:“走,過去看看。”

闕永修有些茫然,隨著他一起前去午門口,擠開人群,只見午門外,站著一個人。

此人一身布衣,身材昂藏,拄著刀,站在午門外,擋住了群臣的去路。

在他不遠處,站著一襲白衣,一襲紅衣。

“許七安,你又擋住午門作甚?你這次想幹什麽?”

刑部孫尚書,條件反射般的喊了出來。

文官們驚怒的審視著他,如此熟悉的一幕,不知勾起多少人的心理陰影。

尤其是孫尚書,他已經被姓許的作詩罵過兩次。

許七安?他就是楚州屠城案時的許七安,聽曹國公說,是鄭興懷的支持者……闕永修皺了皺眉,諸公話裏的意思,此人堵過一次午門?

許七安環顧群臣,目光平靜:“哪個是闕永修?還有曹國公,你們倆出來。”

曹國公皺了皺眉,不祥預感更甚。

“呵,這人竟如此膽大包天,這是想罵我嗎?以為有魏淵做靠山,以為罵過文官一次,就可以罵我?”

護國公闕永修嗤笑一聲,眼神陰冷:“當本公和那些文官一樣,只會動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