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浮出水面的幕後黑手(第4/5頁)

“許新年,跟我出來,大人們要審問你。”

另一頭,審訊室內,刑部侍郎和府衙的少尹坐在桌後,邊喝茶,邊討論案情。

“侍郎大人,為何不得用刑?”少尹提出疑惑。

“孫尚書的命令。”侍郎解釋了一句,隨後不屑道:

“那許新年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待會兒本官先給他當頭棒喝,讓他失了方寸,隨後再慢慢審問。到時,得勞煩少尹大人扮一扮紅臉。”

府衙的少尹頷首:“也可以用刑法威脅,現在的學子,嘴皮子利索,但一見血,準嚇的面無血色。”

眾官員露出笑容,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審訊官,對付一個年輕學子,信手拈來。

獄卒帶著許新年離開牢房,來到審訊室,朝著室內的幾名官員,躬身說道:

“諸位大人,人犯許新年帶到。”

說完,識趣的退了出去。

許新年站在門口位置,掃了一眼審訊室的景象,主桌後坐著兩位緋袍官員,分別是刑部侍郎和府衙的少尹。

兩側則有多位陪同審訊的官員、做筆錄的吏員,還有一位司天監的白衣術士。

“啪!”

刑部侍郎抓起驚堂木拍桌,沉聲道:“許新年,有人舉報你買通主考官趙庭芳,參與科舉舞弊,是否屬實?”

許新年搖頭:“一派胡言。”

刑部侍郎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通過趙庭芳的管家,向其賄賂三百兩紋銀,以管家為媒介,提前得到了考題。

“趙庭芳的管家朱右已經招供,這是他的供詞,你自己看看。”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份供詞,讓吏員遞交給許新年。

許新年接過,仔細看完,供詞寫的非常詳細,甚至精確到了雙方“交易”的時間,幾乎沒有漏洞。

“不愧是刑部的人,連我這個當事人都看不出破綻。不過,我這裏也有一份證明,幾位大人想不想看。”許新年道。

“什麽證明?”刑部侍郎問道。

“拿筆墨紙硯。”許二郎淡淡道。

當即,吏員搬來小桌,擺上筆墨紙硯。

許新年戴著手銬腳鐐,站在桌邊,提筆蘸墨,奮筆疾書。

俄頃,蠅頭小字寫滿了紙張,許新年拇指蘸了墨,在紙上按了手印,把筆一擲,道:“請大人過目。”

刑部侍郎命人取來,定睛一看,他臉色倏然凝固,而後呼吸漸漸粗重,突然撕毀了紙,指著許新年,氣急敗壞道:

“動刑,給本官動刑。”

少尹愣了愣,這和剛才說的不一樣啊,人犯還沒失了方寸,侍郎大人先失了方寸?

在場的官員下意識的看向撕成碎片的紙,猜測這許新年寫了什麽東西,竟讓堂堂侍郎如此憤怒,歇斯底裏。

“看,侍郎大人也覺得學生在信口開河?”

許新年攤了攤手,不屑的嗤笑一聲:“如果寫明時間,地點,人物,以及具體過程,再按個手印,就能證明我收買了什麽管家。

“那麽,侍郎大人,哦不,吾兒,喚一聲爹來聽聽。爹和你娘做過的事,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眾官員再次看向碎紙片,似乎知道上面寫了什麽。

“用刑,給我用刑,本官要讓這狂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刑部侍郎目眥欲裂。

區區一個學子,竟敢侮辱他的亡母。區區一個貢士,竟敢當眾羞辱他這個正四品的侍郎。

刑部侍郎血氣瞬間湧到臉皮,怒火如沸。

“侍郎大人息怒,尚書大人有命,不得動刑。”刑部的一位官員急忙上去安撫,附耳低語。

“哼!”刑部侍郎喝一口茶,強迫自己制怒,但也不再說話。

府衙的少尹咳嗽一聲,接過審訊的擔子,問道:“許新年,你可有舞弊?”

許新年義正辭嚴:“沒有,許某行事光明磊落,絕不曾舞弊。”

少尹聞言,看向司天監的白衣術士。

此人是許公子的堂弟,許公子今晨早已來司天監告誡過,但凡許新年說的話,都是真話……白衣術士點頭:“沒有說謊。”

少尹又問道:“那首《行路難》,是你所作?”

許新年挺了挺胸膛:“不才,正是學生所作。”

白衣術士機械似的回答:“沒有說謊。”

少尹和刑部侍郎相視一眼,前者沉吟道:“此案盤根錯節,頗為復雜,不如,擇日再審?”

刑部尚書點頭:“好。”

兩人出了監牢,進入偏廳,喝茶交談。

“不出所料,司天監果然在偏幫許新年。”刑部侍郎沉聲道。

府衙的少尹笑呵呵的不說話,在“科舉舞弊案”裏,府衙采取的是靜觀其變,隨波逐流的態度。

“今日不必請司天監術士了。”刑部侍郎道。

“可以。”少尹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