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佛門法相(第4/5頁)

過程中,按照楚元縝教導的秘訣,他試圖把自己的意氣融入刀中。

但是失敗了。

“你情緒平靜,無喜無悲無憂無怒……如何養意?”楚元縝無奈道。

“是我的錯,是我心中有靜氣,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許七安說。

所謂意氣風發,本質上是一種情緒。

楚元縝思考了一下,道:“其實有個速成的辦法。”

許七安眼睛微亮:“楚狀元請說。”

“你過來。”狀元郎笑眯眯的招手。

許七安當即走了過去。

“啪!”

楚元縝反手一個巴掌。

你特麽的……許七安生氣了,“楚兄,你是故意的吧。”

“能斬出意氣嗎?”

“完全沒效。”許七安揉了揉火辣辣的面皮。

“那就是火候沒到。”

楚元縝突然撲了過來,不停的揮舞巴掌,許七安竭力抵抗、躲避,仍然被扇了十幾個大嘴巴子。

面對不依不饒的楚元縝,他徹底怒了,也就在這時,福至心靈,產生一股想要宣泄的念頭。

嗤!

鋒利無匹的刀氣斬出,扭曲空氣。

楚元縝似乎不願與這個鋒芒對抗,仰頭避開,刀氣沖入雲霄,緩緩消散。

“果然有用!”許七安一喜。

剛才那一刀,超出了他平常刀氣的極限,如果配合天地一刀斬施展,威力會更上一層。

“你果然是個天才。”楚元縝感慨道。

他說過的,一天或三天便能學會,許七安僅用了一個時辰。

不,其實你是教學生的鬼才……許七安心裏吐槽。

“但如果我每次施展這一刀,都要先挨打的話,是不是太虧了?”

楚元縝回答:“因此我說,入門容易,精通卻難。你如今的意氣,需要外界刺激,無法主動施展。”

啊,又多了一門要修行的秘法……可我依舊是那個砍完一刀就等死的少年……許七安感覺自己的修行之路陷入了某種不可逆的狀態。

他學的東西越來越多,應敵的手段卻依舊單調且極端。

“不過我能爆發的力量倒是越來越強了,不知道有沒有一天,做到真正的天下高手無人能擋我一刀?”

……

當天晚上,許七安不出意外的聽見了二叔說起南城擂台的戰鬥。

“據說一位極厲害的劍客出手,仍然沒有贏那位西域的和尚。”許二叔感慨道。

“京城那麽多高手,連個小和尚都打不過麽。”嬸嬸吃著飯,隨口搭茬。

“京城高手是多,但以大欺小傳出去不好聽。年輕高手倒是不少,可據說那是佛門獨有的金剛不敗,別說同境,即使高一品級,也未必能破。”

許二叔給自己頭發長見識短的妻子科普。

嬸嬸聽完就氣抖冷了:“偌大的京城,連個優秀的年輕人都挑不出來,也就我家二郎不修武道,否則一拳把小和尚打暈。”

許二郎連忙擺手:“不不不,娘,我辦不到。”

頓了頓,道:“西域使團確實囂張了些,近日與同窗飲酒,說起此事,都頗為不忿。北城有個和尚天天誦經講法,每日都有上千百姓聽經,一聽就是一兩個時辰,可那些百姓都是窮苦人,如何蹉跎的起?

“還有南城那小和尚,仗著皮糙肉厚,口出狂言,偏偏京城中武夫拿他沒辦法。同窗們都說武夫只能窩裏橫。”

這話同時得罪許大郎和許二叔。

“你們書生也就一張嘴,袖手空談有萬言。”許七安嗤笑。

“有理。”

許平志給侄兒點贊,順帶打壓兒子中會元後,日漸膨脹的妻子:“二郎不是練武的料,反倒是鈴音胖胳膊胖腿,氣力充足,比他更有天賦。”

許玲月瞥一眼埋頭吃肉的妹妹,掩嘴輕笑:“到時候,真的就要吃窮家裏了。”

聊了幾句,二叔嘆口氣:“別說書生,禦刀衛裏的同僚哪個不憤懣。西方的和尚太囂張了。”

佛門囂張是有原因的,他們本就是來興師問罪……許七安心說。

……

夜幕降臨。

穿青色納衣的僧人返回驛站,徑直去見了度厄大師,雙手合十,道:“師叔祖,監正依舊不見您。”

橘色的燭光裏,度厄大師皺紋遍布的臉,一半映著燭光,一半藏在陰影裏。

“知道了,你且下去。”

僧人退走。

度厄大師重新閉上眼睛,天靈蓋處,一道金光沖霄。

那道金光冉冉升起,劃破夜空,消失不見,大概過了幾秒,夜空中烏雲滾滾湧動,雷霆大作。

滾滾黑雲中,一縷金光亮起,而後,狂潮般的金光籠罩了整個京城。

雲霧劇烈抖動,探出一張佛臉,雙眼圓睜,雙眉倒豎。

這尊法相巨大無比,單是一張臉,就有半個京城那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