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頭腦風暴(第2/4頁)

“沒,是你大哥惹我生氣了。”嬸嬸冷冰冰的說。

“大哥都沒回來……”

嬸嬸冷笑道:“這就是你大哥的本事,人不在,還能氣我半死。”

許新年看了眼低頭喝粥的妹妹和父親,問道:“怎麽回事。”

許玲月小聲道:“鈴音今天吃包子,吃一口吐一口,說這樣就能一輩子不停的吃下去。”

“……大哥教的?”許新年嘴角一抽。

許玲月點點頭。

許二叔補充道:“鈴音吐完之後,覺得可惜,又想撿回來吃掉,被你娘打了一頓。”

許新年:……

他低頭往桌底下看,才發現果然吐了好一些嚼過的包子渣。

“大哥今天又沒回家。”許玲月郁悶道。

許二郎和許平志默契的說:“肯定在教坊司。”

……

許七安在衙門後院廂房裏醒過來,偌大的院子靜悄悄的,只有一個老吏員佝僂著身子,在院子裏掃地。

“這被子多久沒洗了,一股子怪味,公共宿舍就是垃圾。”

他嫌棄的掀開被子,腳步虛浮的下床,推開窗戶,讓陽光照射進來。

這裏是打更人衙門的公共宿舍,供夜裏值守的吏員、打更人休息。除了金鑼有專屬的房間,其余房間都是共用的。

衛生狀況很不好,也不知道厚厚的棉被裏埋葬著多少人的子子孫孫。

得益於司天監的靈藥,以及自身強大的體魄,左肩的貫穿傷已經結痂,再過兩天就能痊愈。

倒是天地一刀斬透支的精力還未恢復,疲憊的就像一葉七刺,身體都被掏空了。

許七安倒了杯茶漱口,到院子裏打一桶冰涼清澈的井水,洗面之後,前往春風堂。

“呼,舒服……”

吃完吏員送來的大餐,許七安摸著鼓脹脹的小腹,滿足的躺在李玉春的椅子上,雙腳搭在書桌。

這個時候,他才有時間思考昨夜遇刺事件。

“平時我是申時初刻準點離開皇宮,昨天因為排查進出禦藥房的名單,過了酉時才離開皇宮。

“埋伏我的刺客知道我回家的路線不奇怪,我每天都走那條路,但他們怎麽把時間掐的這麽準?

“打更人時常在屋頂瞭望,所以三名刺客不可能一直趴在屋頂等著我,不然早就被夜巡的打更人發現了。

“顯而易見,他們知道我是什麽時候離開皇宮的……幕後主使者極有可能是宮裏的人,不然無法解釋這一點。

“是皇後嗎?我昨天剛查出對她不利的線索,她扭頭就派人暗殺我……是不想讓我再查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皇後幹的,那我和懷慶就只有離婚了。”

許七安捏了捏眉心。

這時,一位黑衣吏員進入春風堂,見到許七安在堂內,頓時松了口氣:“剛才去後院尋找許大人,沒找著人,卑職還以為你離開衙門了。”

許七安依舊把腿搭在桌上,半眯著眼,“今日不進宮查案了,等養好傷再說。”

吏員點點頭,說道:“魏公找您呢,您先去一趟浩氣樓吧。”

哈,看來是昨天遇刺的事情被魏淵知道了,他肯定對我的戰績目瞪口呆……許七安放下腿,從椅子上起身,“帶路。”

隨著吏員來到浩氣樓,輕車熟路的上七層,沒想到茶室裏除了魏淵,還有兩個預料之外的客人。

宛如雪蓮般素雅高貴的長公主懷慶;俊朗內斂的元景帝嫡子——四皇子。

作為懷慶的胞兄,四皇子的五官與妹妹並不相似,倒有幾分酷似元景帝。

懷慶則與皇後有些相似,只不過母女倆氣質差異太大,那丁點相似也叫人看不出來了。

三人臉色都極難看,魏淵手握茶杯,低頭不語,仿佛沒有察覺許七安的到來。四皇子聞聲看來,朝他微微頷首。

懷慶同樣沒看許七安,蹙眉沉吟。

“魏公。”許七安抱拳。

魏淵這才擡起頭來,指了指懷慶身邊的位置,溫和道:“坐吧。”

許七安入座。

“昨晚遇刺了?”魏淵把茶壺推給許七安,示意他自己倒茶。

剛剛酒足飯飽,許七安倒了一杯茶,沒有喝,點著頭說道:“幕後主使者與福妃案有關,就在宮中。”

“你懷疑是皇後?”

魏淵這句話說的太直白,許七安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懷慶。

懷慶還是沒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長公主現在的樣子,真就像一個面對離婚協議書的女人……許七安心裏嘀咕。

“今天陛下在朝會上提出廢後,原因是福妃案的幕後真兇是皇後。”魏淵說道。

“???”

許七安呆愣愣的看著他,腦子裏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我睡了多久?

怎麽一覺醒來,竟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好像自己睡了一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