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朝會(第2/3頁)

三名黑衣人並不接許七安的話,一點都沒有作為反派的自覺,鍥而不舍的撲了過來。

許七安轉身就跑,鉆入右側的狹窄小巷。

三名黑衣人追進小巷,看見許七安站在小巷的盡頭,那柄鋒銳無雙的長刀已經收回刀鞘。

“怎麽不跑了?”銅皮鐵骨境的殺手問道。

聲音嘶啞,做了偽裝。

“跑不掉,所以打算在這裏殺了你們。”許七安眯著眼,很滿意小巷的寬度,僅容一人通過。

一刀,他只有一刀的機會。

銅皮鐵骨境的高手皺了皺眉,凝神感應四周,沒有捕捉到打更人和巡邏士卒的腳步聲。

但許七安的自信,又讓他本能的警惕。

虛張聲勢?

這時,他看見那位初入煉神境的銅鑼,緩緩把右手按在了刀柄。

集中一點,登峰造極。

所有情緒回落,所有氣機內斂,就像海嘯來時,海水會先退潮。

這一刻,三名黑衣人心生警兆,來自煉神境的直覺告訴他們:危險危險危險……

沒有猶豫,他們依循武夫的本能,打算退出小巷。但就在這時,一聲刺穿耳膜,震蕩精神的咆哮聲響起。

三人的意識陷入刹那的混亂,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緊接著,他們聽見了一聲清越如龍鳴的出鞘聲。

銅皮鐵骨境的殺手最先從獅子吼的震懾中掙脫,旋即便看到一道細線般的刀光迎面斬來。

他只來得及交錯雙臂,鼓蕩氣機和肌肉,憑借堅不可摧的肉身硬抗。

……

“啪嗒。”

一位練氣境的銅鑼在屋頂疾走,順著被破壞的痕跡,一直找到了小巷。

他俯身往小巷裏看去,看見了對峙的四人,三名黑衣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他們對面,拄著刀的許七安大口喘息,汗流浹背,一縷縷蒸汽從後腦裊裊浮起。

“在這裏!”

銅鑼大喊了一聲,一手持刀,一手握軍弩,躍入小巷,站在許七安身邊。

相鄰屋脊上的兩名銅鑼隨後趕來,進入小巷。

“許大人,您沒事吧。”

這支三人組的巡邏小隊關切的問候,他們感應了一下,沒聽見三名黑衣人的心跳聲,判斷殺手們已經殞命。

“受了點傷,不礙事。”

許七安喘息著,在三位同僚趕來之前,他已經服用了大力丸,體力正慢慢恢復,但想恢復行走,還得再休息一刻鐘。

監正送的刀,與天地一刀斬簡直是絕配。

三位銅鑼緩緩點頭,看了黑衣人一樣,能把初入煉神境的許大人逼的如此狼狽,其中必有一人是煉神境。

這時,嘈雜且沉悶的腳步聲傳來,一支五十人的禦刀衛趕了過來。

“許大人,您先回衙門療傷,這三人交給我們處理。”

說話的銅鑼出了小巷,吩咐趕來的禦刀衛,道:“你們護送許大人回打更人衙門,留下十個人協助本官處理屍體。”

禦刀衛小頭目抱拳道:“是。”

等許七安離開後,三位銅鑼返回小巷,觸碰屍體時,原本僵立不動的黑衣人忽然崩成兩半,上身與下身分離,一道斜斜的傷口出現在腰部,將切口平齊。

各種臟器混雜著鮮血,流淌一地。

銅鑼們皺了皺眉,有些嫌棄,有些驚訝。

“我記得許寧宴的絕學是某種威力極大的刀法,當初一刀就斬傷了朱銀鑼。”

“是啊,現在看起來,威力更大了。這一刀斬了三人,而且三人中,肯定有一人是煉神境。”

三人同時看向最前方的黑衣人,很明顯,這位才是三人裏最強的。

“咦,他怎麽沒有武器?”

其他兩名黑衣人都配備著制式長刀和軍弩,唯獨這位黑衣人兩手空空,沒帶兵刃。

是被許寧宴撿走了?

帶著疑惑,他們單獨檢查了那名黑衣人的屍體,手指觸碰到殘軀時,傳來鋼鐵般的質感。

屍體還保留著死前運勁時的狀態。

“嗯?”

三人腦海中同時浮現一連串的問號。

大概有個幾秒,他們反應過來了,心裏湧起荒誕又震駭的情緒。

“銅,銅皮鐵骨……”一個銅鑼喃喃道。

……

半個時辰後,打更人衙門。

神劍堂。

今夜值守的張開泰收到消息後,召集了所有銀鑼,商討許七安遇刺一事。

剛帶隊勘察完現場的銀鑼,匯報道:“從遇刺到斬殺敵人,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刻鐘。三名刺客似乎早就知道許寧宴的路線,在必經之路上埋伏。

“雙方經過短暫的交鋒後,他們追著許寧宴進了小巷,而後就被一刀斬殺,幹脆利索。”

張開泰點點頭,看向另一位銀鑼,那是負責檢驗屍體的銀鑼。

那銀鑼沉聲道:“刺客使用的是最尋常的制式長刀,三大禁軍營,五大皇城衛隊用的都是這種刀。甚至一些王公大臣府上的家衛,用的也是這個。我們無法從武器中找出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