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許七安的七封信(第2/4頁)

“這上面寫的是什麽?”

“爾食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好詩啊,老子沒讀過書,只能說一句:娘咧,寫的真好。是咱們布政使大人寫的吧,大人真是大清官。”

“不是布政使大人,是一個叫許七安的人,嗯,邊上還有小字:師楊恭。哦哦,是咱們布政使大人的學生。”

這首詩是許七安作,那便他所作,但紫陽居士有騷操作,他讓人在許七安的大名左側,刻了三個小字:師楊恭。

雲鹿書院的三位大儒若是在場,會一邊吐血一邊咆哮:無恥老賊,這也能蹭?

不少為官清廉的官員,因這首詩而拍案叫絕。默默記下了許七安這號人物。

許七安的大名,在青州官場迅速傳播,隨後很多學子、官吏突然發現,原來這位在碑文提詩的人物,便是寫出那幾首號稱大奉文壇兩百年前詩詞之光的大才子。

而最讓人瞠目結舌的是,他並非讀書人,而是一位打更人。

但不管是青州官員還是學子,對許七安心服口服,仰慕他的詩才,更仰慕他詩中表露出的意氣。

而教坊司的姑娘得知這個消息時,激動與興奮填滿了她們的胸腔。一個個恨不得燒香拜佛,祈禱許大才子能臨幸她們,並留下一兩首詩句。

叫她們倒貼她們都願意。

……

青州城外。

紫陽居士攜青州一眾高官,親自送巡撫隊伍出城。

“經此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老師保重。”許七安以弟子身份行禮。

紫陽居士微微頷首,有些唏噓,剛認了一個學生,揣懷裏還沒焐熱,就要走了。

“此番去雲州,好好辦案,要時刻牢記,報效朝廷,為天下百姓。”楊恭沉聲道。

為天下百姓……許七安在心底默默重復了一遍。

……

數日後,青州邊界,驛站。

淩晨兩點,結束吐納和觀想後,已經七天沒有睡覺的許七安,提著蠟燭走出了房間。

夜深了,驛站內部靜悄悄的,他順著走廊來到盡頭,再沿著樓梯下樓。

大廳的櫃台邊,一盞油燈靜默的燃燒,驛卒趴在桌上酣睡,嘴角流出晶瑩液體。

官辦驛站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有些官員會因為緊急公務連夜趕路,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投宿驛站了。

咚咚……

許七安輕扣了兩下櫃台,發出沉悶的聲音。

驛卒驚醒,邊抹著嘴角邊起身,“大人,有何吩咐?”

“給我幾張信封和信紙,本官要寫信。”許七安提出要求。

驛卒當即從櫃子裏抽出一張信紙和信封,許七安搖頭:“不夠。”

“您要多少?”

“七個信封,信紙越多越好。”

驛卒第一次見有人一口氣寫七封信的,無聲的嘟囔著什麽,順從的遞了七張信封和信紙。

接過信封和信紙,許七安轉身上樓,回到房間。

他把信封擺在書桌上,從玉石小鏡中取出紅蓮花瓣,將五片花瓣壓在五張信封上,然後鋪開紙張,壓上鎮紙,研磨寫信。

第一封信。

“懷慶公主:

“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已抵達青州邊界,即將進入雲州。離京時,本想與殿下商議,聽一聽殿下的高見。

“卻不想卑職不知何處得罪了殿下,令殿下如此狠心,閉門不見。

“途徑禹州,卑職勘破了一起貪汙案……從此案中可見,巫神教對朝廷侵蝕已久,暗中培養了許多諜子。所謂千裏之提潰於蟻穴,不得不防。望殿下能規勸陛下,勵精圖治,重振朝綱。

“對了,青州有一種花,名紅蓮,隆冬季節盛開。紅蓮之風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這讓卑職想起了殿下,抱歉,卑職知道此言是對殿下的大不敬。然殿下之風華絕代,乃卑職平生僅見。您與紅蓮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卑職采摘了一瓣蓮花,與信一同寄給殿下,聊表心意。”

第二封信。

“臨安公主: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殿下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響在耳畔,半月不見,甚是想念。

“雲州之行並不寂寞,途中發生了許多有趣且光怪陸離之事,原來運河裏是有水鬼的,途中一位虎賁衛夜裏登上甲板,忽聞故去母親呼喚,於是鬼使神差的躍入水中。

“水鬼死死拽住他的腳踝,欲將他拖入河底。幸好卑職及時察覺,奮不顧身躍入河中,與水鬼激鬥三百回合,打的濁浪濤濤,方才救下可憐的虎賁衛。

“青州至雲州途中,路過一座村莊,村莊裏發生了一件怪事,某戶的媳婦死後屍變,整日整夜繞著房間遊走,長出森森白牙,青黑指甲,見人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