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夜談(第2/3頁)

“噗……”許二叔連忙扭頭往下,一口酒全噴在許鈴音的臉上。

他本意是朝地面噴,奈何幼女太小個,正好噴她腦瓜和臉上。

小豆丁都懵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她堅強的沒有哭,舌頭舔了舔臉上的酒水,感覺不好喝,這才“哇”一下哭起來。

許二叔瞪一眼說話不過腦的侄兒:“你胡說八道什麽。”

二叔表情沒有心虛和震驚……嬸嬸臉色也沒有猜疑和驚愕……精通表情心理學的許七安做出判斷。

人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下意識做出的舉動是最符合內心的。

許七安率先排除了自己是二叔私生子的選項,他會這麽想不是沒有道理的,年幼時二叔的同僚來家裏拜訪、做客,會指著許七安說:“這是你兒子?”

或者指著許二郎說:“你家閨女真漂亮。”

代表什麽?代表許七安和許二叔五官相似。

從遺傳學角度來說,這兩是有血緣關系的。

“開個玩笑嗎,我從沒見過親生父母,又跟二叔長的這麽相似。”許七安聳聳肩:

“對了,嬸嬸見過我母親嗎。”

嬸嬸應道:“自然見過的,你母親懷著你的時候,我還在照顧過她一段時間。你母親可溫柔了,不像你……”

連忙頓住,差點習慣性的懟侄兒。

“那你老哥呢?”許七安低頭吃蒸蛋,余光在觀察二叔。

許二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沒好氣道:“那你是老子。”

他略作回憶,道:“你爺奶死的早,我們兄弟倆相依為命長大,你爸天賦比我好,可惜死在山海關戰役中。”

許七安沒有再問其他,快速解決溫飽,把五百匹綾羅綢緞留在主宅,自己捧著裝滿金錠的箱子回到小院。

黃金放在家裏不安全,下午打更人衙門裏這麽多同僚目睹,萬一心生歹意,摸上門偷盜,反而會連累了嬸嬸和妹子。

“魏淵說過,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會派打更人暗中保護、監視許府附近,防止地宗的道士尋仇,這同樣能威懾住圖謀不軌的打更人……”許七安縱身翻過高墻,將箱子收入地書碎片。

……

沐浴之後,香噴噴的嬸嬸坐在床邊,歪著頭,用汗巾擦拭烏黑秀發。

許二叔盤坐在不遠處的小塌上,吐納練氣。

“天天練啊練,也沒見你練出花來。”嬸嬸翻了個嫵媚的白眼。

呼~

許二叔吐出悠長的氣息,睜開眼,盡管吐納後精神抖擻,可眼神深處卻有著深深的黯然。

他早就達到練氣境巔峰,再怎麽練,氣機也不會增強。可通往煉神境的大門牢牢緊閉。

“老爺,你說你要是突破……下一個境界,是不是能升職?”嬸嬸挺了挺飽滿的胸脯,舒展腰肢。

許平志“嗯”了一聲:“這是自然。”

嬸嬸擦完頭發,脫掉繡鞋,側著身坐在床上,兩條長腿交疊,她把枕頭抱在懷裏,控訴道:“許寧宴那混小子,可把他給得意壞了,老娘要不是為了綾羅綢緞和內城的宅子,才不忍他了,噴他狗血淋頭……”

說著說著,她嘆息一聲:“不知不覺就長出息了。”

想當初從丈夫手裏接過他的時候,小奶貓一樣大。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門口傳來許七安的聲音:“二叔,有件事忘了和你說。”

嬸嬸一驚,連忙放下床幔,縮進棉被裏。

許平志起身,道:“到書房。”

“不用,二叔你出來,門口說幾句就走了。”許七安說。

嬸嬸抱著被子,躲在床幔後偷聽,叔侄倆細細碎碎的說了幾句,丈夫便回來了,啪的關上門。

“說什麽呢,是不是他偷偷給你私房錢了?”嬸嬸從床幔裏探出腦瓜,瞪著許平志。

忽然,她愣住了,看見了丈夫微微發紅的眼眶,以及濕潤的眼睛。

“老爺?”嬸嬸手足無措,茫然的喊了一聲。

“我終於等來希望了……”許平志閉上眼睛,輕聲道:“煉神境的希望。”

嬸嬸緊抿紅唇。

……是寧宴嗎?

……

許七安返回小院,靈感似有觸動,站在門口停頓了幾秒,輕輕推開。

他如常的走到桌邊,點亮蠟燭,纖細的火苗綻放出昏黃的光暈,趕走了黑暗,給房間鍍上一層橘色。

床榻,盤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道士,雖有道簪紮著,仍然垂下一縷縷淩亂的發絲。

他五官深刻,眉目祥和。

“你來了。”許七安微笑著打招呼。

“我來了。”金蓮道長頷首,回以微笑。

“你不該來。”許七安沉聲道。

金蓮道長詫異道:“此話何解?我們不是約好今日密會嗎。”

……不,我只是玩個梗,古龍的小說了解一下!許七安聳聳肩,“與道長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