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三節:此時此刻的我(一)(第2/3頁)

該死的,金曷城警官看著眼前滿滿一大碗的泰南毛血旺,突然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食欲。

“金警官,有什麽發現嗎?”金曷城的同行問道。

“完全沒有,只能肯定兇手是一位非常強大的靈能者,這一點從他將整扇門拍成碎片就能夠看出來。”金曷城警官一邊回答,一邊視線不受控制的看向門對著的墻體,在那上面掛著的是哥本哈根肉市最大的肉販子,有著接受一千私兵,名義上的無地男爵李·斯賓塞閣下。

他當時應該在門後,在這扇紅木門變成碎片時不幸成了第一個犧牲品,碎片刺入了他的身體,將他釘在了墻上,一如肉市攤位上死不瞑目的沙羅獸。

願主垂憐。

從來不怎麽相信神明的金曷城警官在胸前劃了一個公正之主的徽章,然後走到了新的犧牲者身後,老樣子,坐在金曷城警官左手邊的是哥本哈根木炭界最大的銷售者,市議員之一的宋在義先生。

呵,該死的半島遺族,非我族類的貪得無厭之輩。

金曷城看著他與他面前的小火爐在心底裏發出了詛咒,每年都有不知道多少窮人因為用不起木炭最終舉家凍死,你也有吞炭自殺的今天啊,宋議員。

想到這裏,金曷城警官看向了他右手邊的受害者,那是一位白頭發的老婦人,模樣慈祥,是愛莉絲·莫裏亞蒂夫人,她坐在那裏面帶微笑,看起來像是無事人一般,但是誰又能想到,這位是哥本哈根地下黑酒市場的唯一控制者,也是全市最強大的黑幫‘家族’的主持人,她的家族有多少罪行呢,這麽說吧,哥本哈根警察局有一間專門用來存放這些的档案室,八個大開間,已經存夠七間半了。

從金曷城的角度,可以看到這位夫人的後腦有一個彈孔,為什麽子彈沒能破殼而出是一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很顯然不是金曷城想去了解的。

晚安,夫人。

走過她的身邊,金曷城看到了一位半身人,賽門·大腳趾,這位黑暗公會的刺客先生以一個非常高難度的動作將自己的胳膊反轉,用他最心愛的匕首從他的背後捅進了他的心窩。

金曷城至少有七位同事的死與他有關,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會去他們的墓碑前哭訴了,金曷城過去看他們的話,也會告訴他們,賽門這個家夥已經被一位遊俠給殺了,而且還給他創造了一個非常有想法的死因。

罪人死於自己的罪行,太棒了,金曷城幾乎都想為這位兇手鼓掌。

因為他看到了全新的‘受害者’,來自南城區的肖邦·科爾賓,在白天,他是哥本哈根受人尊敬的議員,而在夜裏,他是哥本哈根唯一的高利貸主,他能夠維持唯一是因為他手裏有數百私兵和上百支快槍,這些來自馬林閣下工坊的快槍快到甚至不需要打一槍拉一次栓,任何敢跟他搶生意的家夥如今全家都已經在南北兩邊的墓地裏埋著了。

他的死法也非常貼合於他的兼職——他的嘴裏塞滿了莫威士紙幣,也許他的氣管裏也都是了吧。

走過這位的身邊,金曷城看了一眼將自己溺死在一大碗湯裏的年輕人,他抓住他後腦上的馬尾將他提了起來。

啊,這不是城東碼頭區的年輕賣魚強,平田純一郎先生嗎。

和唐納德·倫納德在魚市中作威作福不同,平田純一郎先生更喜歡欺負那些獨立的漁夫,他的漁船隊本就強大,而這些混蛋甚至在海上搶劫同是漁夫的可憐人,還把他們綁起來送進海裏喂魚,然後將他們的漁船據為己有。

所以,平田先生,您最終溺死在這一大盆湯裏,似乎也在印證著善泳者善於溺斃的古老預言。

“非常有創意的死法,不是嗎。”金曷城的身邊傳來了老搭档的感嘆聲,他扭頭,看到了老夥計的紅鼻子,哈裏爾·杜博阿,你的鼻子完蛋了啊。

想到這裏,金曷城嘆了一聲:“我的老朋友,你今天似乎沒有喝酒。”

“我已經好幾個月沒喝酒了,那位我們未來的女王殿下說得對,將自己的過去泡在酒精之中是最為懦弱的表現,所以我今天來了。”

“你的靈感應該比我還好,你能感覺到什麽嗎。”金曷城笑著問道。

“狂亂的靈能,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完全控制了,他們每一個人的死因都對應著他們的罪行,這與其說是謀殺,還不如說是一場正義的審判,公正之主教會的小隊呢,我怎麽看不到他們。”

“公正之主小隊拒絕接手案件,主教閣下說他們不想接手一件每一個受害者都死有余辜的案件。”金曷城這麽回答道,說實話,他真的挺喜歡公正之主和他的信徒們的,這件案件從事發到現在已經快小半天了,這些家夥的家屬們都已經開了懸賞令,但是他們也是根本就沒有任何情報,過來殺人的靈能者階位至少也是半步傳奇的存在,而且有著極高的術式天賦,甚至有可能就是一位傳奇法師,因為他布置的靜默力場讓樓下的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感覺,就連偵測城中法術波動的法師塔成員都沒有任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