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春華郡主(第2/3頁)

“但願吧。”

“三哥好好休息,小妹先告辭了。”

“唉!你說的那件事?”

“三哥放心,待時機成熟,三哥只需見機行事即可。”

……

坐在回南林府的馬車上,林不羨的臉色很不好看。

就在剛剛,林不羨將趙金之死和林不彧被打斷腿的這兩件事結合到了一起,推測出了一個令她毛骨悚然的可能。

雖然林不羨竭力克制沒有在林不彧面前露出端倪,上了馬車的林不羨卻幾近脫力,險些癱倒在車廂裏,額上更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上次,胡黎和杜仲兩位名捕說過:趙金之死絕非偶然,他們調查過趙金的過往,憑借往日辦案的經驗斷定,趙金的地位不足以到讓人雇兇謀害的程度,那麽只有兩個可能,要麽是兇手想要借此打擊林府,要麽……就該從林府的這位贅婿身上探尋緣由。

這次,林不彧身懷數件珍寶也只是被人打斷了腿,兇手的目的是什麽呢?無非是讓林不彧行動不便,無法上京。

而林不彧上京的目的是什麽?——從寧王的手裏贖回雲安的傳家寶劍!

如果單純的一件事還能用巧合來解釋,那這一件呢?!兩件事情的矛頭都暗中指向了雲安。

林不羨不覺攥緊了秀拳,心如浮萍,無依無傍,浮浮沉沉。

難道說……雲安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嗎?已經被某些人暗中盯上了。

林不羨感覺到一陣沒由來的心慌,若真是如此……雲安這次上京,豈不是羊入虎口?

自己該阻止她的,即便她是為了自己著想,願意走這一趟,可自己已然猜到了她的身世,又怎麽能讓她涉險?

“林福,把馬車趕快一些!”

“是,小姐!”

煩躁之下,林不羨破天荒地吼了一句,她只是想早點回去,好好想想對策,心中亦是一片茫然,京城距此不下千裏,就算自己回去了,又能做些什麽呢?!

……

另一頭,一隊身著鱗甲,手持長矛的侍衛邁著整齊的步子,出現在了京城的某條街道上。

鞋底踏在積雪上的“咯吱”聲,以及鎧甲碰撞的聲音異常整齊,街邊茶樓的二樓雅間裏,窗戶突然被推開了,似有什麽人從裏面向外望了一眼,又匆匆關上的窗。

侍衛們停在茶樓前,得益於這場大雪,街上的行人並不多,零星的幾名百姓看到了這麽多官兵,也忙低下頭,匆匆行路。

被官兵一路護著的一頂軟轎停在了茶樓門口,轎梁壓低,門簾掀開,一位青年男子從轎子裏走了出來。

只見他身披銀色大氅,將衣服盡數裹在裏面,頭戴白玉冠,橫插著一根白璧無瑕的發簪,由發冠兩側垂下兩條暗黃色的絲綬,那對絲綬極長,順著耳際一直垂到胸口。

男子的唇邊留著一抹胡須,下了轎子後便負手而立,任憑鵝毛大雪飄在他的身上。

一名侍衛躬身立在男子身邊,低聲道:“殿下,就在這裏,小的親眼瞧見的。遵從殿下的命令,並未驚擾,立刻就去稟報了。”

男子點了點頭,這才邁開步子向內走去。

此人是誰?正是當今聖上的嫡親侄子,破例被賞了一字親王的——寧王高懷。

太子薨逝,皇親國戚皆奉旨入京吊唁,寧王剛從內廷出來,今日晨起便入宮面聖,叔侄二人聊了大半日。

皇帝痛失愛子,悲痛不可自持,又因朝廷一下子沒了儲君,他再看哪個皇子都覺得他們意圖不純,根本沒有因為太子的薨逝而悲傷,心裏高興的緊,偏偏要到自己的面前惺惺作態。

便下旨不見任何人,卻又悲傷難釋,便想起了自己兄長的遺孤:寧王高懷來,想從這個親侄子的身上尋求一份親情慰藉。

寧王的父親靖王,雖然從某種角度講是被皇帝給逼死的,但也不知道這些年寧王高懷做了怎樣的運籌,不僅破例襲承了一字王,還贏得了皇帝的諸多寵愛,皇帝對他不僅沒有芥蒂,反而時常召見。

在燕國,即便是王爺之位也非永固,隨著皇朝的更叠,諸多王爺的封號也會隨之改變,以辨別親疏。

一般而言:只有皇帝的同輩兄弟和成年的子嗣會被封為一字王,再遠一輩便會改封為二字王,雖然是一字之差,封地和俸祿上也會有所體現。以此類推到了三字王的時候便走到了“王爺”的最後一代,三字王的後代只能稱之為:郡王,郡王之下便是國公,公國再下為侯,至此便也出了“五服”,算不上是什麽正牌的皇親了,封地也會被朝廷收回九成,只留下極少的一部分用作府邸的基本運轉。

寧王之父為靖王,雖然皇帝換了封號,卻仍賜高懷一字王的尊榮,對高懷這一脈而言,都是莫大的萌蔭。

是以高懷在內廷的身份很特殊,即便是皇子也對高懷禮遇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