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條人命

雲安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說她什麽不要緊,為什麽要這樣攻擊一個連申辯都無力的女子?

什麽曲款暗通?雲安記得林不羨明明白白和自己說過,她和鐘蕭廷有一位共同的老師,之所以認識也是通過這位老師,資助也是通過這位老師,這件事要是放到藍星,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啊?

新聞上頭版頭條也要寫:豪門千金,資助山區貧困學子,該學子考上大學,出任副市長為民服務。

怎麽到了古人的嘴裏就肮臟成這副樣子了呢?

雲安將拳頭攥的“嘎巴”直響,那兩個夥計借著酒勁,越說越興奮。或許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豪門大宅裏的一切消息都能刺激他們枯燥的神經。

其中一人言之鑿鑿地說道:“說不定是林府礙於尚書府的威壓,為了撇清關系才強拉了一個乞丐做女婿呢!沒準兒……那林四小姐早就和鐘大人私相授受了。”

“嘖,你這麽一說我覺得還真是那麽回事兒!別看那林四小姐平日裏排場擺的挺大的,有什麽啊?不就是靠祖上的萌蔭,說到底,林府和咱們一樣,都是下九流的商賈。有錢有什麽用,子孫後代連科考的資格都沒有。欸,你說她一個婦道人家,時不時拋頭露面,像個花蝴蝶一樣流連在各種大人物之間,能幹凈麽?良家女子誰能做出她這種驚世駭俗的事兒?你是沒見過她那副排場,每次出街,林府的家丁還要給她‘清場’呢,要是再給她配一套鑼鼓,真和官老爺一個架子了。你說……她還能是‘完璧’不?”

“哈哈哈,這事兒我看還真就不一定,要不然能拉個乞丐做贅婿嗎?說不定早都臟了呢!”

“嘭”的一聲,雲安拍案而起,撲到旁邊的桌子前,掄起手中的酒杯就砸到了一名夥計的頭上。

後者慘叫了一聲,額頭流出殷紅的鮮血。

雲安扯著那人的領子,掄圓了胳膊“啪啪啪啪”正手反手賞了那人兩套耳光,隨後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將人拉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出來!”

雲安不由分說就拉著那人的衣襟往外拖,酒館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客人都看向了雲安這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雙方連爭執也無,就見一方動起手來。

雲安盛怒至極,忍無可忍,她今天算是見識了,臟的從來都不是人,而是人心。

這倆人主觀臆測,恣意誹謗也就算了,還一口一個“完璧”“完璧”,真是惡臭到不能呼吸。

男子對女人的束縛難道還不夠多嗎?

雲安還記得林不羨對待守宮砂時小心翼翼的樣子,雲安就想問問這些男人,會不會有人要求男子也是處男?

那麽憑什麽女子就必須是完璧呢?不是完璧怎麽了?就臟了?是心臟了吧!

縱然,夏蟲不可語冰,和古人講道理沒什麽意義,但至少雲安作為他們口中的那位乞丐贅婿,作為林四小姐的名義夫妻,有行使暴力抗爭的權利!

不是賤麽?不是覺得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嗎?不是自稱自己是下九流嗎?那今天就讓你好好嘗嘗,什麽叫仗勢欺人!

由於諸多原因,雲安的力氣本就比這個星球的人大一些,再加上她怒氣難平,下手沒了輕重,只見一位身著華服,身材消瘦的公子,拖著一位比他高壯不少的男子,後者居然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被人火速拖出了酒館。

“雲兄!”李元吃驚不小,掏出一枚碎銀子丟在桌上急忙追了出去。

那人的朋友也罵了一句臟話,借著酒勁兒操起一個酒壺追了上去,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街上的行人並不多,不少喜湊熱鬧的賓客也都追了出來,想看看熱鬧。

雲安走在街上,突然停下腳步,回身指著一眾看客,怒吼道:“看你媽的看,都給我滾回去,誰再湊過來,我就連他一起打了!媽的,一群傻逼!”雲安氣急了,幾乎把自己知道的,最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那些人果然被雲安的氣魄震懾住了,再看雲安衣著不凡,而被雲安拖著的那個人衣著普通,很是狼狽,頭上還見了紅。

知道那人應該是惹到了什麽不應該惹的人,而且那麽壯實的一個人都被打成這樣了,可見雲安絕對不是什麽善茬,看客們紛紛卻步。

而那位借著酒勁兒追出來的人,還是有些眼力的,一看雲安那身行頭就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而且這位夥計也不笨,知道雲安絕對和林府沾親帶故,恐懼更深。

那人悄悄藏好了隨手抓出來,準備用來敲雲安的酒壺,退到人群中,借著人群的掩護消失在了夜色裏。

“雲兄!”李元追了出來,他是讀書人,曾經又生活在知府府上,從未見過如此場面,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想要勸吧,又覺得這些人說的實在太過分,應該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