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扭斷議論者的四肢。

血藤順帶這歡快地吸了一口元嬰魔修灑下的鮮血,又飛快溜回了季裴的手腕上,血色的藤蔓與白皙似霜凝一般的腕子相得益彰,還帶了幾分靡麗的色彩。

季裴擡腳將椅子帶人一起踢到了某個瘦骨嶙峋的魔宗長老面前。

底下鴉雀無聲。

誰也沒想到季裴真的敢折了魔宗大長老何元河的兒子何元書的四肢。

也沒人能想到何元書面對季裴,竟然束手無策。

畢竟,在他們的認識裏,....何元書是元嬰魔修,季裴只有金丹修為,季裴怎麽可能得手。

甚至有人懷疑...何元書是不是其實心裏也是向著季裴的?所以才會讓了季裴?

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連何元書自己也以為自己是掉以輕心,所以才會被人折斷了胳膊腿腳。

可事實上。何元書就算不掉以輕心,也打不過季裴。

因為在回魔宗的路上,季裴就已經靠著系統給他的洗白積分,一聲不響的突破了元嬰期。

踩在最高層的階梯邊沿,往下看去,整個魔宗被一層黑色的魔氣籠罩,仿佛蒙上一層黑紗,季裴就站在那裏,對著眾多魔修敞開一臂。

“這裏是我父的魔宗。我季家的魔宗。。”

“你們可以踩著我的屍骨讓他改名,也可以帶著對我的厭惡離開。”

“但是。”他殷色的唇瓣微微勾起,顯得有幾分冰冷詭魘。

“背地裏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怕被我記住?敢做不敢當?”

“我們魔族什麽時候也學會了人族的壞毛病?”

身邊就是自己痛到叫不出聲來的兒子。

但是何元河依舊面不改色,語氣尋常地辯解道。

“.....少宗主做事從來不計後果,一夜離開宗內,宗內多少人人心惶惶,擔心您的安危。我兒也只是腦子缺根筋,心直口快。”

被上等丹藥撫平傷痛的何元書,聽到父親的話,氣的眼睛都直了,死死咬著唇,低著頭默不作聲。

其實,他特別想讓他爹給自己找回場子,但是他知道,他要是此時說一句叫疼的話,第一個扇他巴掌的,就是他爹。

因為他給他丟人了。

季裴看向何元河,一雙如墨一般漆黑的眸子裏,顯出幾分微妙。

“何長老這麽明理,我魔宗如此和睦,團結,是我之幸。”

“回去之後,他養傷需要什麽藥都可以隨意從我的庫裏取。”

“畢竟,手腳養養可以好,腦子缺根筋不是補補就能變聰明的。”

“......”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笑聲像是天花一樣順便傳染了一大半魔修。

這一撥笑出聲來的,都是在天魔宗土生土長的魔族,他們天生就崇拜著天魔陰脈一族,只是季裴太年輕,遠不到成為他們崇拜對象的程度。

所以這些魔修看季裴大多是以一種看已故老大家兒子耍潑的感覺,雖然不會一邊倒的站在他身邊,但是關鍵時刻,沒有人會希望季裴真的出事兒。

因為他再差,都是他們老大的兒子,不是閑雜人能欺負的了得。

但另一撥不笑的,則是像何元河一樣從渡魂川過來或是走火入魔變為魔修的魔族.....他們窺覬魔主之位已久。隱隱想推何元河上位。

但是,何元河一直沒有回應這件事。而且一直以魔宗為重。

例如今天的事,他也站在季裴這邊,退讓了一步,不僅完全沒有責怪季裴。

並且還自發的決定為季裴準備洗塵宴。

.......

“洗塵宴?鴻門宴吧。”

“何長老他兒子雖然不成器。”

“但是他的人....看起來還算為宗內著想。”忠仆邊在季裴身後走邊說道。

“.....都是一丘之貉。能有什麽區別。”

季裴解了披風,露出了披風裏面的華麗衣袍。

被金絲勾勒的黑色腰帶,將少年的腰襯的極細。

季裴從養魔殿中央快速走過,直坐到了自己的殿上的那把椅子上,看著底下幫他撿起衣物的仆從,心煩地撐著扶手,半闔起了眼。

兩側的燭火隱隱灼灼,將季裴的側臉照映的骨骼分明,卻沒能照進那雙狹長的鳳眼中。

季裴語氣頗有幾分壓抑地說道。

“他在我父親那一代,就是骨幹。”

“一個能當魔主骨幹的人,怎麽可能是什麽和事佬,他越隱忍不發,就愈不可小覷。

重生前的自己就是信了他是魔宗裏的老好人,所以才經歷了幾次險境,差點命喪魂川....

似是想到了不愉快的事,季裴捏緊了側壁的把手,緊閉起了眼。

雖然目前他無法與何元河徹底為敵。但是,他能殺了何元河一次,就能殺第二次。

.....

就是不知道時阡現下在月刹宗內過得如何了。

季裴閉著眼,依舊深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