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子

無論西袖內心再為主子打抱不平,該辦的差事還是要辦的。

只是臉色就不那麽好了。

幼白目送西袖離開,轉身回來就翻了個白眼兒:

“不過一個奴婢,竟也敢給主子擺臉色。”

溫宓站在書桌前,全神貫注的抄寫女戒,聽了這話,無奈一笑:“你同她較什麽勁兒?”

溫宓長得好,肌膚賽雪,面若芙蓉。可要說長得最好的地方,還要數那雙眸子,蘊含了盈盈秋水,又似藏了點點星子,極具風情。

幼白扯了扯帕子,嘟著嘴道:

“奴婢就是看不慣她狗眼看人低。”

“好了,”溫宓放下筆,幼白立刻上前伺候她凈了手,“她到底是太子妃的人,背後莫要落人話柄。”

幼白拿了帕子給溫宓擦手:“奴婢知道了。”

溫宓轉身坐在榻上,素手拂過布匹,她勾起一抹淺笑:“把這收起來罷。”

太子妃給的東西,她可不敢用。

指不定加了什麽害人的東西。

幼白像是想起了什麽,看著布料的眼神帶了幾分嫌惡:

“是,奴婢定然不會讓它礙了您的眼。”

溫宓往後躺了躺,一旁的炭盆暖洋洋的,她眉目舒緩,輕聲問:“絲雨呢?”

絲雨和幼白都是溫宓身邊伺候的一等宮女,只是絲雨年紀大些,做事也沉穩,承歡殿就隱隱是以她為首的樣子。

好在幼白心思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平的,反而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親熱。

“殿下賞給主子的步搖摔出了裂痕,絲雨姐姐一大早就去造辦處了。”

造辦處是給宮中妃子打造首飾擺件的地方。

一說起這個,溫宓的臉就有些不自然。

步搖是摔了,但幼白她們卻不知是如何摔的,溫宓心裏可是清楚的很。

昨日晚間,兩人胡鬧時,那男人抱著她在軟榻上,把步搖簪在她青絲間,然後不停地撚磨她。

直直撞得她頭上步搖摔落在地,這才堪堪放過她。

彼時,她早已被折騰的腰酸腿軟。

哪知早起時,那男人又折騰了她許久……

越想,溫宓耳尖越紅。

幼白注意到溫宓的異常,邊讓人把布匹收進庫房,邊問:“主子可是熱了?”

她看了眼殿內燒著的幾個火盆子,有些疑惑,明明她也不覺得熱,為何主子的臉那麽紅呢?

溫宓用微涼的手放在臉頰上冰了冰,說:“許是悶了些。”

這也算是實話,承歡殿裏門窗都關的嚴實,一絲風都不露。

幼白信以為真,當即把楹窗來了條縫隙。

絲雨拿著步搖回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她皺眉道:

“幼白,開窗做什麽?不知道主子畏寒嗎?”

幼白手一頓,有些委屈:“是主子說有些悶,我才開的。”

絲雨朝溫宓行了個禮,叫了聲主子。

溫宓揮了揮手道:“你別怪她,是我讓她開的。”

絲雨面露不贊同的神色:

“主子切不可不當回事兒,若是染了風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溫宓無奈點頭:“聽你的就是。”

絲雨什麽都好,就是太過重視她的身子了。

見溫宓妥協,絲雨這才露出一個笑容,將手中步搖捧到溫宓面前:

“主子瞧瞧,造辦處給修補的好好兒的。”

溫宓現在一看到這支步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之事。

她粗粗的看了一眼,就對絲雨說:

“收起來罷。”

左右她日後是不會再戴了的。

絲雨有些錯愕,這分明是主子最喜歡的步搖,怎的就要收起來了呢?

疑惑歸疑惑,絲雨還是保持著身為奴婢的最基本素養,不該問的不問。

她輕聲應下,轉身收到了妝奩裏。

溫宓一只手支頭,另一只手在小桌上不輕不重的敲著。

絲雨和幼白見了,忙安靜下來,她們知道,這是主子一貫思考時的動作。

不過片刻,溫宓忽的坐直了身子,疑惑道:

“我怎麽覺得林承徽有些不對勁兒呢。”

擱在往日,以林承徽那般膽小的性子,又怎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緊逼至此?

絲雨和幼白對視了一眼,絲雨問:“主子覺得何處不對?”

今日同溫宓一起去請安的是幼白,絲雨只是從旁人嘴裏聽說了今早請安發生的事情,具體的她也不知。

溫宓神色凝重的搖頭:“我也說不上來。”

但凡是還是留個心眼兒比較好,會咬人的狗不叫,她可不想什麽時候一個不留神就被咬了。

她對絲雨吩咐:“你近日多注意林承徽那邊的情況。”

絲雨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鄭重點頭:“奴婢知道了。”

直到兩人說完了話,幼白還未曾反應過來,她眼中盡是迷茫:

“主子,奴婢怎麽沒發現林承徽有不對勁的地方?”

絲雨一臉無奈,對著這麽個不開竅的,她也很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