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改造問題少年4

袁樂舒平時作死歸作死, 在學校裏還是比較安分的, 所以同學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幾乎看不見人影’, ‘好像家裏很有錢’, 這樣的幾個模糊的關鍵詞上, 最多在提到袁樂舒的異母弟弟袁樂文時,調笑似的說上一句:“你可比你哥哥厲害多了。”

其實這話, 兩方都不怎麽愛聽就對了。

當袁樂舒以絕對的優勢在海選中脫穎而出,成為最耀眼的一顆星後, 同學的態度也逐漸改觀,提起來他上學期期末的事, 也在腦補了一些信息後為他平反了。

“富二代嘛。”一些同學就說:“他雖然老是不來上課,說不定這些東西他在家裏都學過了啊,拿到好成績也不奇怪。”

連老師也注意到他了——當然在上學期袁樂舒改邪歸正後,幾個老師就都認識他了,不過當時只覺得他是個普通的好學的學生,看過他的比賽視頻後,才深深的記住了他, 上課時還時不時拿他調笑兩句:“袁樂舒都學會了, 你們還有什麽不會的。”

袁樂舒只好:“……”

坦白說他還是很享受這樣的狀態的, 他現在甚至覺得, 下課後走在路上,和普通同學笑著打個招呼, 或交換一個友善的眼神, 都比和狐朋狗友在一起廝混舒服的多了。現在他很忙, 他不想丟掉第一名,所以課程不能落下,他還要參加比賽,空閑的時間要去訓練,他已經很久每和那些人聯系了。

一路從一百二十八名到六十四名再到三十二名,袁樂舒憑借瀟灑利落的身手,帥氣的臉吸引了許多人氣,只是在人後,他就不像他表現的這麽光鮮了。

為了維持他的高手人設,他在夢裏被牧雲閑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又一遍。今天也不例外,他被揍得實在沒辦法了,蹲在地上抱著頭,重明落在他腦袋上,狂抓他頭發,他大聲嚷嚷:“我都認輸了,蠢鳥你夠了啊。”

重明不理他,直到牧雲閑出來,重明才落回牧雲閑肩上,得意的看著他。

袁樂舒從地上站起來,說:“我明天還要去拍照呢。”

看他有點炫耀的意思,牧雲閑順著他的意問道:“你拍什麽照?”

“大賽的宣傳照啊,他們都說我是最帥的一個。”袁樂舒嘿嘿笑了兩聲。

牧雲閑哦了一聲,囑咐重明:“你待會揍他的時候別打臉。”

袁樂舒:“……”

“聽說你下一場的對手是你那個弟弟?”欣賞夠了他的表情,牧雲閑讓他坐下休息了一會,然後想起來了這個問題,問了一句。

袁樂舒有點魂不守舍,啊了一聲,臉上笑容少了點。牧雲閑又猜出來,估計是他父親又做了什麽了。

這孩子開始作死的原因就是他的父親,偏巧那當爹的也不是什麽負責人的人,對待孩子完全不上心,是那種覺得給錢就萬事大吉的人。

他家裏情況又復雜,對於繼母而言,她曾經的情人身份,和自己孩子身上甩不掉的私生子名頭始終是她心裏的一根刺,每當看見袁樂舒被人介紹:‘這是袁先生的兒子’——像是完全沒她的孩子什麽事似的,這根刺就越紮越深。

她對袁樂舒的厭惡,遠超過因為利益相關帶來的不喜歡,所以她在袁樂舒主動疏遠他們的父子關系時,就費盡心思的推波助瀾。懶得在孩子身上花心思的袁樂舒他爹聽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情況就越來越差了。

這次也是一樣的。因為袁樂舒先前名聲不好,所以即使看過比賽的人對他的表現心裏都有數,也攔不住他們在背後說東說西。或許是因為嫉妒,或許是因為莫名的看不慣,他們總能找到理由說點什麽,袁樂舒繼母在‘無意’間讓他的父親看到了這些,所以袁樂舒又被罵了。

被牧雲閑問起,袁樂舒的委屈總算有了決堤的地方,開始和牧雲閑絮絮叨叨:“網上誇我的言論那麽多,他怎麽就看見那些陰溝裏的老鼠了,那些老鼠根本不敢在太陽底下說什麽好不好,他們說的瞎話,看過比賽的人都知道是假的,隨便一個路人都會忍不住罵他……”

牧雲閑也不說什麽,由著他念叨了半天,然後袁樂舒以一句慷鏘有力的話結尾,他說:“氣死我了!我要在比賽的時候,把他踩到腳底下!”

“有志向是好的。”牧雲閑笑道:“然後呢,你父親要是還是不相信你,你怎麽辦?”

袁樂舒當場就啞火了,他知道,這件事真的有可能發生。畢竟他在他父親眼裏就是個廢柴,他繼母再挑撥上兩句,說不定他又要被罵一頓。

看著袁樂舒沮喪的臉,牧雲閑笑了笑。

“想不明白就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牧雲閑道:“隨他去吧。”

很快就到了比賽當天,和異母弟弟在台上面對面的時候,兩個人的心情都是詭異的。對袁樂文而言,他一直很瞧不起這個哥哥,但這個哥哥卻擁有著他夢寐以求的身份。更惡心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聽了誰的話,開始學起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