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同居誰難受(第2/3頁)

睡前小酒喝不成了,靈魂作畫也作不了了,打口帶被鐘瑩藏進行李箱裏,自從他來,錄音機的作用就是播放艱澀難懂的講座磁帶或者英文講座磁帶。書架書桌成了利用率最高的家具,每晚兩人都要對坐伏案,各看各的專業書。他在學習,鐘瑩也不好意思不學,因為以前她是個好學上進的女孩啊,上了大學也經常在他面前表現自己對課業的重視,突然排斥學習,多讓人生疑。

有一天他跟鐘瑩說,周末不要老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對眼睛不好。你不是喜歡畫畫嗎?我帶你出去寫生,順便看看風景。

於是鐘瑩吸收了一天的山水靈氣,畫出一張色彩鮮艷筆觸童真的風景畫,太陽,樹木,花草,和兩個戴著紅領巾在河溝子裏撈魚的小學生。晏宇表示非常好,比那些什麽揭露醜陋現實的好看多了。

他健康,積極,做事有章法,生活上有一套早已形成的理念和規律,而鐘瑩對生活的態度則是不要規律。這樣的兩個人住在一起一個月沒有發生矛盾,全賴鐘瑩的配合,致使晏宇根本不知道自己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並不受她待見,她裝得老辛苦了。

洗好的衣服不能悶在洗衣機,吃過的碗筷不能堆在水池裏,拖地這種重活兒晏宇幹了,她至少也得拿著掃把裝裝樣子。還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不可陰沉,不可冷漠,隨時在他看過來的時候甜美微笑,洗完澡都要擼個妝再出門。一舉一動全在對方眼皮子底下,即使那目光滿是愛意,鐘瑩仍舊覺得透不過氣。

她跟老晏就沒有這些問題,不是老晏轉了性,而是錢可以解決大部分生活矛盾。房子小,沒有保姆,是多麽心酸的一件事啊!

同居四周,晏宇好像還能忍得住。雖然他不經允許從不進臥室,但出租房畢竟是私密空間,客廳,廚房,或者單單一個沙發就夠兩人發揮了。肢體接觸明顯比以前在外約會時多,探索範圍也比以前廣,他如願以償開拓到了新領域,但那並不能使他滿足,只是加劇痛苦罷了。好幾次忍得眼睛通紅,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渴望,卻還是懸崖勒馬堅決不越雷池一步。

他要兌現承諾當好正人君子,鐘瑩依然配合,絕不主動刻意撩撥。難受嗎?自找的,搬出去就沒這痛苦了。

嚴冉他們來吃飯那天,鐘瑩渾水摸魚端起了酒杯,沒送到嘴邊就被他奪去。幾個男孩子起哄,說在家喝怕什麽,又沒人搶你老婆,鐘瑩喝多了就是你表現的時候啊。

或許是這聲老婆取悅了晏宇,他給她倒了半杯啤酒,說她酒量差,最多只能喝半杯。然而喝起來之後就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了,第一口只是淺抿,第二口下去了一大半。一桌人只有她一個女孩兒,又是嫂子弟妹,對晏宇的朋友不好厚此薄彼,挨個敬了一輪,又挨個被敬了一輪。晏宇想勸,一撥人逮著他罵,於是她喝嗨了,後來又喝多了。

喝多之後發生了什麽她不記得,只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睡在床上,脖子以下蓋著被子,四肢緊緊纏抱著晏宇的一條腿,腦袋墊在他不可描述的地方,而他的另一條腿在她身後。

晏宇一夜沒睡,滿眼血絲,胡子拉茬,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半靠在床頭上,很像是遭受過殘酷蹂.躪的模樣。在鐘瑩尖叫著跳起來之後,聲音沙啞但神情淡定地跟她說:“第一,以後不可以再喝酒;第二,我們結婚吧。”

說完後他起床,表現得並無異樣,洗澡換衣收拾房間,只是走路的姿勢有點古怪。鐘瑩確信自己沒有失身,但一定幹出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刺激晏宇做下重大決定。

她不想反對也不敢反對,吃飯時猶猶豫豫地問:“我昨天打你了?”

晏宇端著粥碗眼皮不擡:“五月十八號你生日那天去領證,我先整理房子,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舉辦婚禮。”

鐘瑩:“......我是不是發酒瘋,說了什麽奇怪的話,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你跟你爸說一聲吧,只是領證,不會耽誤你的學業,抽時間兩家人在一起吃頓飯。”

“......”

他越平靜鐘瑩越忐忑,無形的壓迫感充斥著整個房間,讓她心慌意亂,怎麽有種許衛東被外公找上門來要求負責的即視感?她昨兒晚上到底幹什麽了呀!

“宇哥,如果我說...結婚的事...”

晏宇淡淡瞥她一眼:“你不願意?我尊重...”

“哦不不不不,不用尊重我,你決定就好,我都聽你的。”鐘瑩語無倫次,剛剛那一眼,她仿佛再次看到了老晏盯上對手時的眼神,我盯上你了,你還跑得掉嗎?保持住啊宇哥,將來叱咤商界的時候,這種氣場能讓人望而生畏,助你無往不利!

晏宇終於露了點笑意:“又胡說八道,那...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