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要什麽

那裏隱約呈現在眼前, 即使穿著脛衣也依稀能看出來一點苗頭,她這句話一問出口,陸韶略微愕然。

她沒見過真正男人是什麽樣, 上回那個小廝她也只瞟了一眼就嫌汙穢,他還當她看全了, 沒成想她就沒過眼。

陸韶從容起身,抖掉褲子上的水, 笑笑,“奴才是太監,太監總有些不能說的難堪。”

姬姮意味不明的在他身上轉悠, “你褲子濕了, 脫下來。”

陸韶勾唇, “是。”

他抽掉腰帶, 動作迅速的往下拉褲子, 姬姮的眸子瞅他腰,能見著肌肉叠起,很結實, 他還在褪, 也不知怎的,她忽然生出一股難以啟齒的念頭,從頭到腳都起了熱, 她一下側過去臉,眼睛垂視著地面不再看他。

陸韶手停住, 褲子掛腰上,他朝姬姮靠近。

姬姮將眼閉緊。

陸韶拉過來麾衣罩住半身,緩緩伸手摟她的腰,沒察覺她反感, 便順勢將她兜抱住落座在身後的杌子上,他輕聲問,“殿下怎麽了?”

姬姮睜開一點眼,和他臉貼的很近,她臉上沒表情,但眼底有迷茫和掙紮。

陸韶淺笑一下,唇吻了吻她的嘴角,果見她整個人松懈,懶散的趴著他,絲毫不在乎他沒穿上衫,她的目光還定在他嘴上,緩緩將細眉凝出結,她有些不滿足這種淺嘗截止,她無法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是陸韶很敏銳的感覺到了,他撥開那頭長發,托好她的頭,忍住心間躁動,試著問她,“要奴才侍奉嗎?”

姬姮眯起眼來,無聲的罵著他,“本宮要撕爛你的嘴。”

陸韶淺淺發笑,指節在她腮邊碰了碰,柔聲道,“奴才受了傷,不便久坐,臥床也只能趴著,先前仰臥的姿勢不大行,只好委屈殿下躺著。”

姬姮顫了顫身,一瞬將下唇咬住,她不喜歡屈居人下,那是一種壓迫,但他確實受傷了,她想玩就只能暫時委屈自己。

陸韶揣摩著她的心思,抱起她放到窗邊的紅木彌勒榻上,眼見她沒有發怒,才探出手指勾勒著她臉部輪廓,低喃道,“要奴才拿被褥嗎?”

姬姮打掉他手,冷情的撇過去臉。

陸韶目色泛深,探手解掉她腰間緞帶,輕微挑起,只在片刻那環繞在周圍的香變濃郁。

陸韶喉間幹的生火,猛地俯下頭。

窗外起了風,過半晌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雨聲遮擋住屋裏輕微響動,只看到枝頭盛開的朱頂紅在這雨裏歪歪斜斜,有幾株直接倒在泥土裏,瞧著不好活了。

屋裏姬姮驟然推了一把陸韶,陸韶差點跌地上,等他擡起頭,姬姮抓起外衫軟手軟腳的往身上套,她靠在墻邊,臉上染滿緋色,眼眸中蘊著水汽,整個人綿綿的沒力氣動。

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往先是舒適,現下除了那點舒適更多的是壓制,是從力量上的威壓,她只能被迫接受,她的力氣敵不過陸韶,由此產生了畏懼。

她竟然畏懼一個太監。

陸韶眼中濃黑,伸指依依不舍的抹去嘴邊水漬,站好身想探過去手給她穿衣。

姬姮揮開他的手,自顧下地,剛站直就要栽倒。

陸韶忙將她扶住,小聲道,“殿下歇會兒吧。”

姬姮憤怒的瞪著他,“別碰本宮!”

陸韶一頓,當即收回手退到一旁。

姬姮扯好衣裳,飛速跑出去。

陸韶就站在窗邊,看著她的身影一溜煙穿過長廊,最後消失在雨幕中,他輕輕撫了撫唇,眉梢間的邪佞展露,他唉了一聲。

這回真把人嚇到了。

——

皇帝在五月末帶兵回京,京中百姓在街頭巷尾歡呼,百官相迎,一路送皇帝入皇城。

皇帝帶著姬姮和姬煥入宮後,皇後就得知了,她在京中也不是什麽都沒探聽,早在齊王藩地被陸韶率軍攻破她就意識到大事不妙,齊王死不足惜,只要跟她沒瓜葛她都可以置身事外。

但她沒想到,姬姮還活著。

坤寧宮內,皇帝安坐在金絲楠木交椅上,姬姮攙著姬煥坐在他身後,他閑適的呷著茶,鳳眸睨著皇後,“朕多日不見皇後,皇後好像還過胖了。”

皇後手心裏全是汗,訕笑道,“陛下說笑,自從陛下離京,臣妾茶不思飯不想,只盼著陛下能平平安安歸來。”

她身旁姬繡紅著眼,“五皇姐去了,母後日日以淚洗面,別說胖,前兒太醫給母後看脈還說母後血虧。”

皇帝聽著不覺呵呵笑,“你母後只怕不是傷心,她都能做出勾結齊王的事,鎏兒死了有什麽打緊?”

皇後身子發抖,“陛下,您不要聽信小人讒言,臣妾久居深宮,萬不敢跟齊王有交涉。”

皇帝哼一聲,自袖中取出紙對著她的臉砸去,“看看齊王怎麽說的!”

皇後顫手撿起那張紙,翻開一瞧立刻又扔地上,含淚呼聲道,“臣妾冤枉!齊王汙蔑臣妾,陛下您最明事理,豈能信他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