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殺(第2/5頁)

下一刻“當”地一聲脆響,匕首被生生截住了。

黑衣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床邊,他面色冷峻地看著手執匕首的男人,徒手抓住了閃著寒光的刀刃,青年的掌心泛著瑩潤的靈氣,五指用力收緊。

“哢”地一聲,刀刃在男人吃驚的目光中應聲斷裂。

男人猛地放開匕首的刀柄,迅速後退幾步,雙手向謝臨硯一揮,一大把黃色符箓翩然而至,像是有生命般地向著謝臨硯裹挾而去。

謝臨硯根本不躲,甚至迎著符箓想蒙面男人沖了過去,淺色靈氣順勢從他身周散發了出去,將符箓完全裹住,又瞬間收緊,黃色符紙瞬間潰散在了空氣之中,再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痕跡。

男人眼底閃過驚恐:“你是、你是......謝......”

他的聲音非常嘶啞,難聽至極。

不等他將話說完,一只手就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謝臨硯挑眉,頗為意外:“認得我的招式?”

男人還想再說什麽,卻只聽得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謝臨硯徒手捏斷了他的脖子。

霎時間,他像被人抽去了全身的筋骨,軟軟地跌落在了地上。

謝臨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思索片刻,他蹲了下去,一把扯開男人臉上的黑色面紗,露出了裏面的臉。

男人三十出頭的年齡,面帶兇相,五官並不好看。

謝臨硯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一片冰涼,像死人才有的溫度,剛死之人體溫不可能降得這麽快。

謝臨硯的食指和無名指並攏,按在了男人的耳後,再一用力。

“呲啦”一聲,一張□□從男人的臉上被撕了下來,面具之下是一張女人的臉。

女人看起來倒是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模樣,此時已經氣息全無,顯然是死絕了。

謝臨硯扯了扯唇角,重新起身,只見他指尖一點,一團赤色火球飛出,瞬間將躺在地上的人燃成了一片灰燼。

屋中頓時就空空蕩蕩的什麽也不剩了,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謝臨硯攤開掌心,他的手掌裏正安安靜靜地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上面用朱砂畫著繁雜的咒文。

他喃喃道:“偽裝成點朱門的人來殺赤火山莊的弟子,什麽目的?”

床上的楚堯堯大概是覺得太吵了,嘟囔了一聲,翻了個身,拉過被子將自己的頭蒙在了裏面,又接著睡了。

謝臨硯將黃色符紙收了起來,擡眸向楚堯堯望去,臉上帶了幾分嫌棄。

“睡這麽死,都快被人殺了也不知道。”

楚堯堯蒙頭大睡,自然聽不到謝臨硯的聲音。

他幾步走到床邊,將被子從楚堯堯臉上拉了下來。

她皺著眉,又翻了個身,似乎很實不滿。

謝臨硯覺得好笑,沒忍住伸出手來掐了一把她的臉。

還是沒醒,她睡得太死了。

謝臨硯收回了手,起身走到桌子旁邊,迎著月光看向胡亂擺放在桌子上的牛皮紙。

一共兩張,上面那張上,繪制著一些規整的集合體,線條無比平整,一些地方還標注了小字。墊在下面那張紙則雜亂異常,上面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謝臨硯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異色,他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這種奇怪的符號,似乎自成一體,有著某種特殊的含義。

而且這些字跡也相當奇怪,竟然是用硬頭的筆寫成的。

謝臨硯將擺在桌子上的那支硬頭筆拿了起來,在指間把玩了幾下,制作很粗糙,沒有任何精巧之處。

楚堯堯寫在牛皮紙上的字非常潦草,顯然只是用來給自己做提示的,但從潦草的字跡之中,還是能清晰地看出她的筆鋒來,她的字寫得不醜,相反還很娟秀。

但是......

謝臨硯又想起了那日自己看到的,楚堯堯寫出來的毛筆字。

毛筆字寫得那樣醜,用這種硬頭筆卻能將字寫好看?

謝臨硯回憶著楚堯堯古怪的握筆姿勢,有些生疏地用同樣的方式將硬頭筆握在了指間,然後一筆一畫地在牛皮紙上寫了幾下。

半晌,他頗為不屑地將筆往桌子上一丟,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

第二天一早,楚堯堯因為規律的生物鐘,天剛亮就醒了。

熬夜的後遺症就是頭疼,她捂著腦袋,皺著眉,從床上坐了起來。

“啪嗒”一聲,一枚白玉簪從發絲間滑落,跌在了枕頭上。

這是謝臨硯送給她的那枚發簪。

楚堯堯一臉起床氣的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撈起白玉簪隨手將頭發挽了起來,然後拖著步子重新走到桌邊坐下,雙眼放空地坐了好半天,腦子裏的那股鈍疼感才消散了不少,她將視線移到了桌子上的牛皮紙上,突然之間愣了一下。

“這是什麽?”

只見牛皮紙的角落有兩個不屬於她的筆跡,筆鋒銳利得讓人眼熟,字的內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