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解藥

楚堯堯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說過的話,謝臨硯情緒的轉變是從她說她喜歡的人是正道之光,是劍道天才開始的。

她皺著眉,思忖片刻,恍然想起了原著中的劇情。

那還是在書剛剛開始的地方,謝臨硯那時也不像現在這般厲害,名聲更加沒有現在這樣響亮,他真正開始出名是從他的成名之戰開始的,那段劇情本來是正道各大門派舉行論道大會,門派聯誼,各門派派出門內的天之驕子比試。

而當時,有個讓人印象很深刻的炮灰,此人乃是聖道宮的弟子,天生劍骨,一身浩然正氣,正符合了劍道天才和正道之光這兩個屬性,是正道最看好的年輕弟子,甚至被長輩們稱為金丹期第一人。

四百年前,聖道宮弟子還不似現在這般避世不出。

謝臨硯其實並不是喜歡出風頭的性格,相反,他大部分時候都非常低調,能不惹事就絕對不會自找麻煩,但是那一次,他就像吃錯藥了一樣,莫名其妙地在正道的論道大會上跳了出來,當著一眾修為比他高的正派名門修士,向這位正道之光發起挑戰。

作為劍道天才,又是在當時和謝臨硯的修為同為金丹期的正道之光,他當然自信滿滿地應了下來,結果也可想而知,他敗在了謝臨硯的劍下,不僅如此,謝臨硯還用極具侮辱的方式一寸寸擊潰了這位正道之光的自尊,將他狠狠踩在腳下嘲諷。

因為這一戰,這位正道之光生了心魔,修為再未有過精進,重重跌落了神壇,謝臨硯靠著這一戰硬生生毀了一位天才的未來,也是這一戰,謝臨硯這個名字在正道眾人心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作者在寫這段劇情的時候,評論區的爭議很大,有人說以謝老魔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除了出風頭以外毫無意義的事情,雖然更多的人覺得爽就行了,懶得去想邏輯,作者還是出來解釋了一句,她說謝臨硯這個人平時雖然看著唯利是圖,好像很冷靜的樣子,但他就是討厭正道之光,極其討厭,尤其是正道之光加劍道天才這個配置,討厭到他見一次捶一次。

作者說得非常理所當然,她說,人嘛,總有情緒失控的時候,謝老魔又不是機器,大家理解一下。

想明白這些的楚堯堯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當時只是隨口說一句,想著說一個和謝臨硯毫無關聯的人設,讓他別白費力氣來勾引自己,誰知道一開口直接觸人家逆鱗上了。

謝臨硯不會因為討厭正道之光,又以為她喜歡正道之光,就遷怒她吧?

楚堯堯:“......”

真搞不明白正道之光怎麽他了,讓他討厭成那樣,《淩天魔尊》中並沒有寫謝臨硯入魔之前的經歷,難不成他以前也有個什麽未婚妻的,然後跟正道之光跑了,他被人綠了?

就像那些龍傲天小說一樣,主角本來有個天才未婚妻,然後未婚妻因為各種原因退婚羞辱男主,於是悲憤交加的男主大喊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之後,就開始他的打臉路程。

楚堯堯設想了一下謝臨硯一臉倔強地大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場景。

“......”

莫名有些羞恥是怎麽回事?

......

謝臨硯靜靜地站在木質的長廊上,望著沿著屋檐滑下的雨水,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黑色的斬淵被他抱在懷中,他的右手搭在劍身上,捏得有些緊,骨節泛白。

陰沉的雨天,仿佛永遠都浸在黃昏裏,天始終亮不起來。

這間客棧人不算多,這個時間段的人更少,四周安安靜靜的,只偶爾有人走動的聲音。

謝臨硯不知道站了多久,就連身上都沾上了些許水汽時,他突然皺眉回頭望去。

身著淡黃色衣裙的少女臉色蒼白的站在他身後,頭發隨意地披散著,因為重傷,身板顯得纖細孱弱。

“回去。”謝臨硯有些不耐煩,看到楚堯堯這張臉就想起她剛剛說的那些話。

正道之光有什麽好的?

謝臨硯搭在劍身上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真想掐死她......

楚堯堯被謝臨硯眼底突然暴起的殺氣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謝臨硯掀起眼皮,以為她是被外面的風吹的,於是上前一步將她堵在了門口,語氣有些強硬:“進屋。”

雨天的風帶著潮濕的涼意,確實有些冷,楚堯堯重傷未愈,被這風一吹,還真有可能生病,但謝臨硯對她的態度讓她極度不滿:“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是打算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嗎?”

她的臉上實在沒什麽血色,顯得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透明感,謝臨硯居高臨下地望著只到他胸口處的少女,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側頸上透出的青色血管。

這種狀態下放狠話,絕對不是明智之舉。楚堯堯因為怕牽扯到左肩的傷口,她甚至連說話都沒敢用力。